營帳內那片高大的身影突然又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是那點憤怒的猙獰。
拓拔開山,這個胸口上中了致命一箭的家伙,竟然還活著?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只打不死的大山熊。
箭尾在胸前顫抖,擺動出詭異的弧線。拓拔開山竟硬生生地用手將三棱箭從身體上一寸一寸地拔了出來。鋒利的倒勾帶出一片猙獰血肉,鮮血如流瀑般飛濺。瘋狂的笑臉上,拓拔開山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我身體太重,肉也太厚。這一箭雖射中胸口,卻根本就沒射進心房。而且他剛才出手太軟,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箭手。下次要殺我,記得用矛捅,而且要在同一部位連捅幾次,把口子開大一些。要不然,就直接一刀砍掉我的腦袋。”
淺水清贊賞的點頭:“好漢子,果然是條好漢子。難怪當初攻打北門關,這么多人對付你,都殺不了你。聽說你在止水軍中人稱九命戰神,平時上陣從不用盔甲,因為你那一身的肌肉就是最好的護甲。還有人說你是個不知道什么叫痛苦的戰士,因為每一次的傷痛,都只會激發你的戰意。現在看來,傳言也有真實的一面。”
拓拔開山低下頭,看著身上那個血洞,喃喃的說:“終究沒法改變我軍失敗的命運。”
一個藥包擲了過來:“你要是能自己上藥,就把這藥涂上。既然你現在沒死,我也沒興趣殺你。”
拓拔開山隨手撕開藥包,將大量的生肌散就這樣灑在了身上。他傷處太多,這藥撒上去,一陣清涼之意若涼風般拂遍全身,拓拔開山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藥!”
“那是當然。”淺水清微笑道。
守衛牢獄的獄卒惶惶叫道:“淺將軍,把這個人送回牢房吧。要是讓南督知道了,小的只怕又是一頓好打。”
淺水清冷哼:“不必了。我看這個拓拔開山不錯,我很喜歡。就把他留在我這吧,我要讓他……做我佑字營的兵。”
“啊?”那獄卒大吃一驚,到是拓拔開山毫無反應。
“將軍,這不行啊!未經許可,私調戰俘,是為逾規啊!”獄卒大叫。
淺水清仰天大笑:“哈哈,只是逾規嗎?那太簡單了。我當新兵的時候,就已經把軍中罪行,能犯的幾乎都犯過了,現在這小小逾規,就更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你回去吧,去告訴南督,這個犯人我要了,我佑字營新建需兵,總不能連挑選戰俘的權利都沒有。拓拔開山一個武將,不象范進忠還有些利用價值。我不和他搶范進忠,不過這個拓拔開山再不給我,就有些小氣了。放心吧,本人新官上任,南督怎么都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這一刻,淺水清混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獄卒還想說什么,淺水清面色一沉:“再不滾,我就把你一刀宰了。你可要試試我敢不敢?”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世上就沒他淺水清不敢做的事。借那獄卒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我想試試這話,只能哭著臉回去復命了。
下一刻,淺水清的眼神,已經與拓拔開山于空中做出一次火花燦爛的激撞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站在拓拔開山的面前,對比這個高大的漢子,淺水清看上去就象一個矮小的侏儒。
拓拔開山的鼻中發出輕蔑的冷哼。“天風軍殺我無數止水子民,你竟然還想要我投降,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淺水清的臉上綻放出盛開的笑容:“我這個人,一向都異想天開得很。而且,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得到。你說我天風軍殺你止水子民,那么難道說止水人就沒有殺過天風軍的戰士了嗎?你到是說說,身為止水七勇士之首的你,殺過多少天風戰士?象你這樣的人,怎么也得是個百人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