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爾兇猛地看著淺水清,惡狠狠地說:“你,還有你的伙伴,有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熊族人最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
淺水清一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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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篝火,在大草原的茫茫夜空中伸縮著紅色的火信。圍繞在那片篝火,熊族的武士**著上身,一個個手臂相連,用他們粗壯的大腿跳出雄健的舞步,用自己粗獷的嗓音吼唱出熊族特有的歌謠,祭奉天地,膜拜上蒼。然后,他們用粗大的棍棒支起一只只牛羊,架在火上燒烤。
熊族是一個絕對性食肉民族,每天無肉不歡。他們的力量來源于他們龐大的胃口,然而即使是在最富饒的商家大戶,也很難保證天天有肉可食。
所以他們四處征戰,捕獵一切可以捕獵的生物。他們之所以不擅騎馬,是因為他們的體重太重,而他們的胃口又使他們看到大量的馬匹很難忍住不將其宰殺了下酒。
熊族的族長大帳里,數十名熊族的重要人物分主次坐下,當中為首的正是穆沙爾,在他的左側,依次是熊族內的重要頭領。而淺水清則坐在穆沙爾的右側。
在他們的身后,是一群熊族女子排成順序奉上食物,熊族女子的身型,同樣是高大飚悍令人無法恭維的。
作為踢了熊族之王的獎勵,飛雪被安排在了營后的帳幕邊。這一次,淺水清沒再允許它獨自流浪,而是牽在那里供人瞻仰。
不時地會有熊族武士過來摸摸這傳說中的天鬃馬。他們對天鬃馬充滿了好奇,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愿意,一匹野性難馴的天鬃馬竟然可以接受一個人類的騎乘。
應該說,這初見的第一步,淺水清下了個險招,但他下對了。
熊族武士并非講道理的人,他們是掠食性民族。但他們和所有的強盜都不同的一點就是:他們有著異乎尋常的榮譽感。
搶劫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客人,這種事他們還做不出來。相反,淺水清能一個人孤身前來,充分說明了他膽量的同時,也說明了他認可了這種榮譽感。而他曾經的聲譽和他降服天鬃馬的能力,也充分說明了這個人本身有真才實料。能得到這樣的人肯定,熊族自己也會感到光彩。
這一點,使熊族人對他大有好感。
第一印象好了,后面的事就好辦。
至于打破了穆沙爾的鼻子,在好勇斗武的熊族人眼里,受傷還真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小事了。
所以,淺水清現在有資格列席熊族,進行他所需要的談話了。
爐架上的烤肉滴下的油掉入火堆,噼啪出清脆的炸響,熊族武士們一面歡歌,一面搖動篝火上的食物。他們喜歡在夜色下,趁著月色起舞。部落式的生活方式,同飲同食,一個民族,就仿佛是一個家庭。
他們齊心協力,打造屬于自己民族的輝煌,堅守著族群的傳統。
此刻淺水清坐在穆沙爾的身旁,手里拿著一只粗壯的黃羊后腿,一時頗有些不知如何下口之感。
他的身邊,拓拔開山則大口地吃著,他的吃相和那些熊族武士一樣,令人不敢恭維,而夜鶯。。。。
她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手里的食物,想了想,還是拿出把刀子,在上面割下細細的一小片,然后放到口中慢慢品嘗。
看到淺水清在注意她時,她吐了下舌頭,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男人的吃法!”穆沙爾對著淺水清喊。然后咬下了一大口健子肉,滿嘴的囫圇。
“男人的吃法。”淺水清回笑道,他也狠狠地一大口咬了下去。
入口滿醉油膩,微微有些麻辣感,竟還帶了些苦澀辛香。
正回味間,穆沙爾已經叫道:“好了,淺水清,我已經很有耐心地等到了現在。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這里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