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做法,用淺水清的話解釋就叫做:“透支。”
身為世紀來客,他不懂得怎么造玻璃,也不會冶煉鋼鐵,他所擁有的唯一能超出別人能力的那個部分,就是自己那完全解放不受約束的自由思想。
擁有這種思想的人,他可以看得比別人更遠,想得比別人更深。
假如說當初他是在用功勞抵消罪名。那么今天,他就是在用未來的戰功來爭取現在的特權。
而這份特權本身,就是未來成功的基本保障!
然而,對淺水清來說,他這一生,都幾乎沒有過一帆風順的日子。總有些時候,生活充滿了波折。
而這次的波折出現時,卻顯得尤其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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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鴉窩,位于草原東部的一片小山溝里。
村子里一百多號人,幾乎人人都是馬匪,他們披著良民的外衣,行的卻是打家劫舍的勾當。
草原東部,象這樣的群落并不在少,但是老鴉窩,卻是最特殊的一個。
它是草原馬匪們最愛的銷臟之地。
今天,在老鴉窩的那幢別院里,數十名身穿黑衣拿著馬刀的悍匪正謹慎的把守觀望。
三匹快馬從遠處趕來,帶起條條塵煙。
為首的一個,是個滿面虬髯的的大漢,在他的身后的兩人,其中一個身形瘦削,一張長臉如死人般慘白難看,另一個卻是個蒙面人。
三名騎客到了別院旁,一名守衛抱刀鞠躬道:“見過大當家的。”
那虬髯大漢悶哼一聲:“恩,他們都到了嗎?”
那守衛忙回答:“已經全到了,差不多等了有小半個時辰,有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有幾位老大差點鬧了起來,還是二當家的勸住了他們,讓他們耐心等候。”
虬髯大漢不齒道:“沒點耐性怎么做大事?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他身后的那個蒙面人,微微咳嗽了幾聲,那虬髯大漢忙回身對蒙面人道:“都是一幫粗人,沒見過什么大陣仗,還讓先生見笑了。”
那蒙面人輕輕笑了幾聲:“沒有關系,我這趟來,不正是幫你們見見大陣仗的嗎?”語氣里透著傲慢。
那虬髯大漢哈哈一笑:“正是正是,先生此話有理。”
“既然這樣,我們先進去吧,讓他們久侯,總是不太好。”
“請先生跟我來。”那虬髯大漢恭敬地說。
看著那大漢帶著那蒙面人進去,一名守衛忍不住說了一句:“媽的,鬼鬼祟祟的還蒙什么面,一看就是見不得人的貨色,還擺什么臭架子。另一個就跟個死人一樣,沒準也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貨色。”
那時蒙面人和那死人臉已經跟著那大漢進入了院中,那守衛說得話,聲音又極輕,照理是該聽不見才對。可就是這樣,那一直沒說話的死人臉卻輕輕一聲冷哼,他回過頭來看了那守衛一眼,那守衛只覺得就象是被什么鬼魅附了身體一般,渾身一涼暈迷過去。
他再沒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