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手中的長矛刺穿敵人的身體,同時也被側面迎擊而來的馬匪用馬刀砍出一條條深溝血槽。
馬匪們的攻擊是絕不停留的,往往一刀下去,戰馬已經跑出了半個身段。但他們絕不停留,而是繼續繞圈狂奔,在繞過一個完整的圓圈后,繼續從正面砍下那兇狠的一刀,始終保持著高速的運轉不停。
劈不如刺,缺乏長兵器的馬匪總是很難一刀將戰士們砍死,但是隨后呼嘯而來的馬匪卻是一刀接著一刀。戰甲碎裂,血肉翩飛,絕望的呼號響徹天際。
轉眼間,這道鐵騎車輪海,就將五十名戰士砍殺當場。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在死前都至少中了十余刀,怒睜雙目,死而不瞑。
安海的一只手被砍斷了,頸部的大動脈冒出汩汩血泉。然而在他失血而亡前,他已經倒在了敵人的馬蹄下,被生生踐踏而死。
“混蛋!!!”沐血狂喝,眼中血淚斑斑。
他的身上至少中了五箭,若不是那件金羚牛皮甲正好穿在他的身上,此刻怕是已經倒下。
“沐校!”身旁是一個驚慌的聲音響起,正是林躍。
沐血理都不理。
他奮力一槍,正刺中一個呼嘯而來的馬匪胸膛,將他挑上半空,然后重重拋落,轉頭大吼道:“再上一百個人,一定要給大家撕開一條缺口出來!”
“這樣不行的,沐校!”耳旁突然響起異議。
沐血一楞,隔開凌空射來的一箭,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怒嘯道:“蘇云!你敢違抗軍令!”
那個曾經被淺水清大聲訓斥過的新兵蘇云高聲回叫:“沐校,敵人用的是車輪騎戰法,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只有長矛重裝步兵才能破!”
“可咱們沒有步兵!”沐血大叫。
蘇云的眼中升騰起一片高漲戰意:“沐校,難道你忘了我們這批新兵,本來就是步兵嗎?”
沐血一呆,怔怔地看著蘇云:“可你們現在穿得是皮甲,沒有重裝盔甲抵擋沖擊啊。”
“沒有甲,我們還有馬。有好多兄弟的武器,依然是步兵長戈。這種長戈在馬上作戰極不方便,可是在地面上,卻可以幫大家撐出一片逃離的生天。”
蘇云的話語中,帶著瀕死的決絕:“沐校,就讓我帶二百個兄弟下馬作戰吧。我們一定能癱瘓掉這個旋轉的車輪騎。只要他們停了下來,咱們就能沖出去。”
沐血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你可知道,沒有了馬,你們就再無法逃過敵方騎兵的追殺。沒有鐵甲,你們可能會被敵人活活踩死。你們。。。。。。”
蘇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沐校,當初淺將軍,不也是以一人之力救了四千兄弟的生命嗎?那個時候,他也是抱死無悔的吧?”
他看著沐血,很認真地說:“我想學他。你和淺將軍,都是好樣的。”
沐血一聲長嘆:“謝謝。”
戰場之上,容不下太多感情的宣泄,下一刻,沐血已仰天大吼:“持戈士兵,立刻向前方沖擊一百米!下馬結陣!全力阻擋抵旋騎突擊,掩護我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