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稀疏的箭雨向馬匪們頭上射去。
面對這種層次的攻擊,馬匪們顯示出了他們高超的騎技。
他們既不隔擋,也不退縮,而是直接藏身馬腹,最大限度地縮小了自己的面積。
只是一個瞬間,數千匹瘋狂馳騁的戰馬上,竟然一下子全都空空蕩蕩起來。待箭雨落過后,卻又再次齊齊出現,口中嘯傲出得意的歡嘯。
如此兩三個輪回,他們已旋風般沖至方虎的部隊身前,所受到的箭雨傷害竟是微乎其微。
方虎也不由輕輕吐出一句:“這幫家伙。。。騎術還真是不賴。”
馬匪沖至的一刻,突然變成兩隊,斜向插上,在佑字營的兩側劃出一條濃密厚重的大黑線。
這一次,云風寒沒再使用旋星陣,而是采用了輕騎兵的傳統戰術--兩翼齊飛,迂回折返。
兩支鐵流在那刻宏揚出浩大氣勢,方虎部的四周立刻沸騰飆揚起一片狂放恢宏的鐵騎瀾流,卷著漫天肅澀凌冽的風塵。但是方虎的眼中,卻透露出勝利的曙光。
他就象是早已在渴望中等待一場即將到來的大餐;又象是在黑暗中尋覓那處久違的燈火。
馬匪輕騎的突出,只給了方虎久候的殺戮渴望,而非遭遇突襲時的驚慌失措。
他殘忍地微笑著,伸出舌頭添著自己干涸的下唇,輕聲吟語:“狗已進門,放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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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一聲放閘聲落,方虎的部隊突然做了一個大轉向。所有的騎兵全部后撤,車隊旁赫然現身出一批身著鐵甲的重裝戰士。他們的手中,竟然是專克騎兵的鋒利長戈。
無數面盾牌也在同一時間在各個角落擎起,轉眼間就組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大圓陣。
每一面盾牌中都有一點空隙,正好可容長戈通過,仿佛一個包裹住全身的鐵刺猬,密密麻麻伸出無數根鋼鐵長刺,予人以無處下手之感。
就在對方把自己用鐵皮完全包上的同時,卻并未靜止下來。
他們在移動,就象一只緩慢爬行的大烏龜,一步一步,雖慢,卻絕不停頓。
缺乏足夠攻堅能力的輕騎兵,面對這只巨大渾圓而混身鐵刺的步兵大方陣,一時間頗有無處下手之感。他們旋繞盤舞,大聲咒罵,少數馬匪沖上前試圖殺出一條裂縫,然而對方這只鐵皮刺猬,卻還擁有飛刺的功能---一支支流箭從盾牌縫隙中射出,正中敵人。
這只鐵皮大烏龜,昂首擺尾,活躍之極。它左彎又繞,時而前行,時而后撤,就象是在隨興玩耍,肆意挑逗著對手,刺激他們的神經,跳動對手的火氣。
原本就不擅長攻堅的馬匪們氣得嗷嗷直叫,各種罵聲紛至沓來:
“狗娘養的雜碎,躲在烏龜殼里有個屁用!給老子出來!”
“象個娘們一樣的躲著,你們還是男人嗎?”
“媽的一幫沒卵蛋的家伙!你們愧做帝**人。”
他們用無用的漫罵,發泄這種老鼠抓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遠處林中,云風寒也在驚訝。他驚訝的是:對方的變陣,為何如此之快?
不過他還是冷冷一笑。
甲殼包得再厚,失去了行動能力,依然只有死路一條。沒有進攻力量的防御,再強,也總有被破的一刻。
他鎮定下令:“把所有用重武器的騎兵集中起來,集中攻擊其一點。將所有弓騎也集中起來,改用覆蓋式射擊。再命二百個兄弟,準備投矛。我就是砸,也要把他們從這龜殼里砸出來。”
然而,他的命令甚至還沒來得及傳達到位,戰場上就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鐵皮大烏龜,竟然自己出現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