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妙計,豈有次次都成的道理。拓拔開山為人奸詐,他假意降我,最終卻詐我欺敵,逃回京遠城。我心惱怒,卻只能徒呼奈何。我丟失敵方大將,負荊請罪那是免不了的,殺頭卻是未必。軍部充其量也就是罰點俸祿,責我戴罪立功吧。”淺水清笑嘻嘻地回答:“我初回北門關,就送重禮予各旗重將,他們拿了好處,想來也不會非要置我于死地的。”
拓拔開山呆了一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是好了。
淺水清道:“只要你答應不把熊族武士的秘密說出去,你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拓拔開山長嘆一聲:“淺水清,你是我見過的最捉摸不定的人。你雖有熊族武士,卻藏而不露,如今整個暴風軍團現在都不知道熊族武士的存在,可見你對其何等看重,將來戰場之上,怕是準備要給抱總領一個意外。這樣重要的事,你竟然會相信我能保密,你可知,我要做到知而不說,那有多么困難?”
淺水清淡淡笑道:“那是因為你是拓拔開山。所以我相信你。”
淡淡的一句話,拓拔開山心中卻是無比動容。
他呆楞了好久,終于長嘆一聲,什么也不說向京遠城方向奔去。
無論淺水清待他如何,他終究不可能背叛止水。
或許下輩子,我能做你的手下吧。他想。
嘆息中,卻聽到后面淺水清喊:“拓拔將軍,請等一等!”
拓拔開山停下了戰馬,回頭看向正朝自己奔來的淺水清。
淺水清一臉鄭重地拿出一個鐵鐲子,交到拓拔開山的手中:“差點忘了把這個交給你。”
拓拔開山呆呆地看著那鐵鐲子,黢黑無奇,卻不知是什么。
“這個鐵鐲子,是我以前游歷各國時見到的。它是純鐵打造,分量卻是極輕。我見它做得好玩,就把它買了下來。這段時間里,我和拓拔將軍相處了兩個月,彼此間也算是有了些感情。既然離別在即,也該送些禮物給將軍。若是送些金銀財寶,那是小看了將軍的為人,就把這鐲子送給將軍,做個紀念吧。”
拓拔開山心中一陣感動。
他將鐵鐲子套在自己手上,拱了拱拳說:“謝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淺水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口中喃喃:
拓拔開山,祝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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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那條運兵道一路向前,要不了多久,就來到了京遠城下。
拓拔開山一人獨騎,隨著離目標越來越近,遠遠地望著那片高大城墻,看著那成片成片的守護軍士,拓拔開山心中激動不已。
終于能回家了。
遠遠望去,京遠城城頭,旌羅密布,十步一哨,防御森嚴。
作為止水最后的防線,京遠城的布防措施在抱飛雪的領導已經可以說是武裝到了每一寸土地。
以高大的城墻為依托,止水人在這里建立起了龐大的軍事防御工事。
單是城門一處,就建有護門墻,甕城等多道防御體系。
護門墻是與護城河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防御手段。
京遠城外圍并沒有攔城大河,且京遠城本身也不是只有一道大門,而是整整五道。
在建城之初,京遠城并非是用來最后防線的用處。
它是止水面向天風的一個進攻指揮中樞,它的進攻意義,更大于防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