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千狂再說不下去,口中已噴出大量的鮮血。
“戰掌旗,戰千狂。。。。”淺水清聲嘶力竭狂吼。
戰千狂卻已經咽下了自己最后的一口氣。
他死了,死不瞑目。
在他說完那句話后,就這樣靜靜地死去了。
抱著他的血風旗士兵,呆呆地站在當場,再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我去見李規!”淺水清狂吼起來:“我的兵還在那里!我要把他們救出來!”
血風旗的指揮中樞,李規高坐馬上,冷冷地看著渾身浴血的淺水清。
“淺水清,我告訴你,身為天風軍人,萬事以國為先。雖然我恨你,但是我還不至于為此而打算葬送鐵風旗九千軍人的性命。只是這壕太深,短時間內,我們根本不可能填平他。你還是認命吧,鐵風旗。。。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淺水清回頭看去,景深門戰場之上,敵人的強弩還在一支又一支地連射而來,而那些火擂木也如不要錢了般拼命的砸向天風軍人的頭頂。他們也知道,壕溝終不可能阻攔敵人太長時間,所以他們要在最短時間內消滅這支為數高達九千人的強力部隊。
而一旦火勢全面升起,則鐵風旗救無可救。
那里,有沐血,有方虎,有雷火,有無雙。有他佑字營的所有兄弟,還有虎豹營的第三衛。。。他們在奮力戰斗,拼命反擊。但是他們也同時在無限接近死亡。
戰士在悲號,戰馬在嘶鳴,硝煙彌漫中,生命飛逝,如煙化虛空。。。。。。
淺水清的心在滴血。
他猛然回首大喝:“殺馬,填壕!”
李規渾身巨震:“你說什么?”
“我說殺馬,填壕!”淺水清大喝起來:“讓你的騎兵立刻把馬殺了,把壕溝填平!”
“你瘋了嗎?!這不可能!”李規大叫起來。
一道雪白的亮光擎起,淺水清千人斬刀法陡然揮出,正削中李規胯下戰馬的頸脖,一聲悲鳴中,戰馬倒下,李規傖然跌下。
他人在半空之中,淺水清已飛躍而至,雪亮長刀架在李規的脖子上,淺水清一字一頓道:“我說殺馬,填壕!把所有尸體也推下去!把所有能丟進去的東西都他媽給我丟進去!”
。。。。。。。。。。。。。。。。
一匹匹戰馬在戰士們的淚灑中哀鳴倒下,然后被匆匆推入深溝。
數百騎訓練精良的良騎駿馬,就這樣被天風軍人屠殺,堆積壕溝,化成一條長達數十米的血肉大道。溝內的噴油口,為馬尸所阻,兩側的燎原火勢,燒不進中間的血肉橋梁。陣陣的烤肉香味,帶著刺鼻的焦枯氣,香飄整片景深門的天空。
鐵風旗的戰士們在這條由馬尸組成的大路上迅速撤退--在丟下了上千具尸體之后。
抱飛雪呆呆地看著那條由戰馬和其他所有零零碎碎能拋棄的一切物體填平的深壕大溝,一時間也呆滯無言。
遠遠地,他能看到淺水清的刀依然架在李規的脖子上。
在最后一名士兵退離戰場的那一刻,淺水清放下了刀。
血風旗的戰士如狼似虎般將他押倒在地,捆了起來。
“淺水清,你果然夠夠狠,竟然能想出這等法子。”抱飛雪喃喃說道:“但愿天風軍能因你挾持李規一事,將你碎尸萬段。”
他再不想在戰場上見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