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淺水清出事了。若是知道,只怕早就起來開始屠城了吧?
何去何從,如何選擇?三營諸將同時陷入了一個兩難境地中。
他們彼此看著,彼此等待。誰都希望淺水清現在能醒過來,卻誰都不愿意承擔這樣巨大的風險。
那個時候,夜鶯的眼中,卻終于閃過一絲堅毅。
她淡漠而鎮定的說:“我知道讓你們下決定,是很困難的。我是他的女人,這個決定就由我來下吧。”
“立刻催醒淺將軍,一切后果,由我負責!”
那一刻,她就象一個真正的軍人,面對一切可能來到的后果,都以一種大無畏的勇氣去承擔,去面對,去勇敢迎上,絕不退縮。
她再不是淺水清背后的女人那樣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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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醒過來了,帶著痛苦的**。
眼前是無數人頭攢動,各人的臉上都帶著復雜的表情,有歡笑,有喜悅,有悲傷也有憤怒。
他輕輕地笑,若冬日暖陽,趨散人們心中的寒意,他的第一句話卻是:
“我睡了多久?看起來石容海還沒打過來?”
洪天啟恭敬回答:“才幾個時辰,放心,時間還來得及。”
淺水清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方虎等人的臉色卻極難看。
他們把大夫剛才跟自己說過的話,重新復述了一遍給淺水清聽。
淺水清微微一楞,想了想卻笑了起來:“夜鶯的選擇沒有錯。這個時候,實在不是我該倒下的時候。那毒既然沒去凈,就讓它留在我身體里好了。什么時候要發作,要怎么發作也是它的事。過不了眼前這一關,所有人都得死。咱們軍人,沒有必要考慮太多的以后。只有抓住眼前才是生存之道。”
被劇毒摧殘過的身體依然虛弱,沒有人扶著,淺水清甚至坐不起來。
大戰當前,這樣的身子怎么指揮戰斗?
用以后可能付出的生命做代價,換來這短暫的清醒,到底值不值得,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既然淺水清說這樣做是對的,那么大家的心中就暫時可以松一口氣了。
他既然醒了,自然就要聽一下工作匯報。
藍城城守鄭時月第一個誠惶誠恐地跪倒在淺水清的面前:“下官無能管理降卒,害將軍受此磨難,還請將軍責罰。”
淺水清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這種事,總是會有的。對了,那幫降卒,現在怎么樣了?”
說到降卒的情況,大家誰都不再作聲。
淺水清的遇襲,受到打擊最大的或許就是這幫降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