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石容海的后續部隊終于全面抵達戰場。
他們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來,剛一到達就已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天風軍中飛出一騎,向著剛剛列好陣形的止水軍急奔而來。
“佑字營方虎,求見石容海石大將軍!”
方虎?那個淺水清手下的第一殺將?
石容海的眼神不斷收縮著。
假如說淺水清是屠夫,那么方虎就是淺水清手中的屠刀,所有淺水清做過的事,那些慘烈的殺戮,幾乎都有這個方虎的份。
他是最忠心于淺水清的部下,也是最兇悍的天風戰將,雖然他現在依然只是佑字營的一個小小衛校,可是他的名字,卻早已為止水高層所知曉。
而現在,在大戰即將開始的那一刻,方虎竟然一個人出現在了止水人的陣營前。
如果可以,石容海真想一刀就把方虎給宰了。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石容海終于還是忍住了這強烈的誘惑,沉聲道:“讓他過來。”
前方巨大的步兵方陣,潮水般向兩側退開,露出一條可容人穿越的通道。
方虎單人獨騎沖進敵陣,面色卻依然囂張跋扈,絲毫不懼。
面對著那凜冽刀叢,戳天槍林,他就象是漫步于自家后院的竹林之中,不帶星點懦弱驚懼。
快馬來到石容海的身邊,向他拱了拱手,方虎道:“佑字營方虎,見過石大將軍。”
石容海面色一沉:“淺水清派你過來投降的嗎?”
方虎朗聲長笑:“恰恰相反,我家將軍是派我來招降的。淺少說了,此戰,你止水軍已然敗定。石將軍也算是個非凡人物,在北門關時表現也極為突出。淺少很欣賞石將軍,希望石將軍能率部起義,棄暗投明,淺少絕不會虧待石將軍的。”
“我**!!!”一旁的楚英憤怒狂叫,長矛正對準方虎的咽喉:“你他媽想死是不是?有本事打過再說!你天風軍是強大,我止水軍也不是個個孬種!想讓我們做碧空晴,拓拔開山那樣的叛將,我呸,你他媽的妄想。”
“楚英住手!”石容海喝止手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方虎既敢自己一個人來,咱們也就不能辱沒了自己的聲譽。不過姓方的,如果淺水清只是叫你過來說這些廢話的,那我怕他是要失望了。我止水三萬大軍在此,他有本事,就來打敗我。沒本事,就該早早認輸,也省得到時候鐵風旗死得一個不剩。”
方虎點點頭:“果然是豪杰,行。淺少還有一句話,托我帶給將軍。既然這樣,我就把這句話轉給將軍,我說完就走。”
“你說。”
方虎立刻道:“淺少說,將軍遠來辛苦,手下步卒長途奔勞,體力消耗甚大。淺少尊敬將軍英名來之不易,因此特別允許止水軍在戰前先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天風軍再與你們交戰。到那時,咱們沙場上見勝負。”
所有人都被這話弄得一呆,石容海更是吃驚不已。
歷史戰爭,其走向從來都是越來越殘酷,越來越不講情誼。
正所謂欺敵以詐,各種陰謀,詭計,屠殺,只要能為戰爭帶來勝利,就什么手段都使出來。
以前的那種所謂的興王者之師,君子作風,兩軍排好陣形說好了再開打的行為,早就被后人恥笑,并丟入了歷史的長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