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營的赫赫鐵騎挾著無盡威勢而來,帶給人的震撼就象天地間怒雷的滾動。在來到這片戰場上后,所有的騎兵自動地歸入后方本陣之中,惟有為首的一員騎將,向著戰場中央奔馳而來。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可以看出那正是碧空晴。
而在他的馬上,竟然還放著一個人。
淺水清的眼中閃過的狡黠再掩藏不住,他長身而起,指向那正向這邊奔來的碧空晴叫道:“鄒白永,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看看那邊是什么人?”
當羽文柳那張蒼白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時,鄒白永再克制不住心中的震撼脫口大叫出來:“陛下!”
“沒錯,就是你們的主子!他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手里了!”淺水清大叫起來。
他長身而起,用手指發出一個嘹亮的呼哨,天邊的那騎白馬如一道風電劃出光雪漫影,奔馳在這空曠大地上,轉眼便來到淺水清的身邊。
淺水清用手向下一按,飛雪識趣地坐倒在地。
淺水清微一跨步就坐了上去了,飛雪將淺水清穩穩地地抬了起來。
淺水清冷笑道:“鄒白永,我請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近距離地看一看你們國主的那副窩囊相,確認一下是不是他本人,別說是我派人假冒的。如今咱們酒已喝過,話也談過,人也見過,多余的話,我就不再多說。大梁城降與不降,全在你一念之間,你若還是冥頑不靈,就別怪我橫刀殺人了。羽家王室如今盡在我手,我要立威,可不愁沒有足夠的靶子!”
說著,他策轉馬頭去和碧空晴會合只在最后大喊道:“你我坐的那兩張椅子和那酒桌,是我最后給你的禮物,也算是我給你的一點安慰,就算你上來就對我動手,想要殺我卻也千難萬難。現在你好好想想自己該何去何從吧。”
遠遠地望著羽文柳那張頹喪而恐慌的臉,鄒白永被淺水清先后多次用言語攻破的心防再克制不住那悲傷絕望的情緒,因為藥酒而無力的身體也再支撐不住那偉岸的身軀。身體從椅中滑落,鄒白永跪倒于地,失聲痛哭起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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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評價淺水清,稱其是心理戰大師,可以說是半點不假。
在其攻打止水的戰役中,淺水清所采用的心理戰術可以到了登峰造極無所不用的地步。
血香,護壩,還有梁史案等一系列手段,本身就已極大地催垮了這個國家的民心斗志。古來封建社會家天下制度,就極易造成民眾離心,大戰一起,叛來叛去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而淺水清的作為,更是讓這種背叛與投降成為理所當然。
然而淺水清在最后攻打大梁城的戰役里所使用的心理戰,則已經到了一個令人發指膽寒的地步。
當淺水清放過鄒白永,和碧空晴會合一處后,他們并沒有立刻回到本陣中去,反而是高舉著羽文柳沿著大梁城城腳飛快的奔跑著,同時還不斷高喊:“止水國主羽文柳已入我手!大梁城頭的士兵們,你們仔細看看,這就是你們傾其生命,拋頭顱灑熱血所想要保護的人!而現在,你們所要保護的目標,已經不復存在了,還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時?”
他們沿著城墻來回跑,在那城下,卻是鄒白永放聲痛哭著,遠方,鐵風旗的本陣上卻響起了嘹亮的軍歌。
一萬六千人共同高唱著天風人那鼓舞士氣,長勝不敗的歌曲:“帝國百年戰,猛士守四方。三千鐵騎所踏,白骨丘山。八千好漢披靡,流血涂海。愿摘星以化英雄膽,舞長槍做我鐵脊梁。敢戰沙場永不倒,終叫敵人喪膽肝。血戰乾坤赤,夢里蘭花驚。四萬里江山如畫,盡歸我土。三萬里河東入海,服我所化。。。。。。”
“四萬里江山如畫,盡歸我土。三萬里河東入海,服我所化!”
“四萬里江山如畫,盡歸我土。三萬里河東入海,服我所化!”
“四萬里江山如畫,盡歸我土。三萬里河東入海,服我所化!”
他們一聲一聲吶喊著,叫囂出天地間最強烈的旋流,聲威震懾四方,驚得人面寒如土。
他們的國主,竟然被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