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被擄,城守自盡,凡不能為主效死之人,都是投降派!
面對天風軍的浩蕩雄威,威逼,虜主,逼敵重將自盡,還有那響徹天邊,盡顯神威的嘹亮軍歌鼓號,止水人的心理徹底崩潰了。
還有什么人,能站出來力挽狂瀾?
這樣的情況,就連淺水清自己也未必能再扳回,何況大梁城內那些腐朽高官。
失去了主人的國家,沒有了領導的軍隊,民心士氣在一瞬間由及格線跌到了零分。
城頭之上,哀傷,慌亂,驚恐的情緒彌漫全城。
有人不愿投降,他們還想憑借自己的軍力強守大梁,可是他們拿什么去號召戰士?
難道他們還要跑出去和淺水清理論一番,為國盡忠并非只有自盡一途?
這里是戰場,誰先取得先機,誰就占有上風。
淺水清先聲奪人,為每一個活著的戰士的命運下了定論。
活著的人,就是投降的人!
他們沒法解釋,也無暇思考。
今天的事情,變化太快,太復雜,先是國主被擄,再是城守自盡,一樁接一樁的打擊接二連三。淺水清也不愿意給他們時間思考,他要打鐵趁熱。
他要在這個最重要的時刻,在那所有負面情感爆發的一個瞬間,幫助他們做出一個錯誤的決斷,讓他們忘記鐵風旗那根本無法威脅到大梁城的兵力,忘記他們的忠心不僅僅是對自己的國主,忘記他們除了鄒白永外還有別的將軍可以依仗。
他要在這一刻,在這最短的時間里,將羽文柳所能帶來的功效最大化,使其成為一舉定乾坤的棋子,而非一個可能被人拋棄的棄卒。
當然,在這關鍵時刻,如果有人有足夠的威望站出來振臂高呼,號召抵抗,那么淺水清的所有辛苦,所有辛苦制造出來的聲勢,很可能化為烏有。
但同樣,如果有人能站出來號召全城立刻投降,那么他也會再無阻礙。
淺水清當然不會讓前者的事情發生,當他設套對付鄒白永的那一刻,他同時也準備好了另一個人。
那個站出來高呼“投降!”而非“抵抗!”的人。
這個人,就是楚鑫林。
城頭之上,軍政院柱國上將軍楚鑫林的聲音沉穩沙啞,但卻清晰有力。
“國主被擄,止水再無可守護之人。天風軍戰無不勝,我止水難望其項背。今日起,我止水向天風全面稱臣,獻城請降!”
這一聲話語,徹底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