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份,是一個季節變換,天氣不定的月份,止水的格局也在這一刻變得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淺水清的鐵風旗與易星寒的護民軍,儼然成了人人關注的目標,人們開始驚訝,這場戰爭究竟將以何種方式落幕。
老天不知道是在垂青淺水清,還是在幫助易星寒。2月上旬的時候,止水中部狂下豪雨。
大雨毀壞了道路,將整片平原變成了一個沼澤洼陷的地帶。隨著易星寒聲譽的雀起,各地的反抗力量也越發興盛起來,中央軍團一路走來,路途顯得不是那么順利。
他們被逼繞道出擊,一方面要應對崎嶇難行的道路和惡劣的天氣,另一方面則要疲于應付反抗軍的掙扎。
大梁城一日不下,止水反抗的旗幟就不會停下,而能夠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讓大家早日回到家園的人,卻還在止水的后方,與那支民軍領袖好整以暇地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天邊的烏云越來越沉重,閃電如頑皮的孩子般在云層中跳躍。易星寒的心頭卻隱隱地感到了一些不安。
出戰之后,這是他第一次有種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在那之前,他就知道和淺水清作戰,絕不能按其規劃好的步驟去打,但事實是,淺水清似乎已經找準了他的死穴,他是不能不追,不得不追。
自從大梁城一戰之后,護民軍是唯一戰勝過淺水清的人,這讓他們驕傲,讓他們瘋狂,讓他們迷失并小看對手。士氣依然高漲,但是紀律也依然松散迷亂,而易星寒自己卻發現他對這支部隊的控制,已經越來越艱難了。
沒有了林中興和石容海在身邊,僅憑自己而缺乏大量中基層官員的輔助,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去管理如此多的人。
與他有著相同感覺的也包括了石容海和林中興。
盡管有了何文等人的加入,事實上護民軍依然缺乏大量的有經驗的士官老兵來帶領基層士兵。士官是將軍們和士兵聯系之間的紐帶,是將軍傳達自己作戰意志的重要神經線,它們看上去很渺小,不太重要,但是當有足夠量的這樣的神經線失去作用時,一支部隊就會處于指揮不靈的半癱瘓狀態。
護民軍這支部隊本身就一支數量龐大的雜牌軍,全靠一腔血勇作戰,在這種情況下,基層士官能否發揮好自己的作用就顯得尤其重要。對于易星寒和石容海來說,一個有威望,一個有經驗,目前的狀況多少還能維持,但是對林中興來說,這次的出擊情況,就已經是糟糕到沒法再糟糕了。
此番出擊,石容海和林中興雖然說各帶五萬人,但是石容海手下有其原來的一些部將,也包括了轉投而來的何文,方輝等人。易星寒手下有邵華飛和風雷十三道的一幫老弟兄,惟有林中興,他的身邊一個得力的將領都沒有,一些縱隊長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西面戰場上,林中興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處張望著說:“我們這是來到哪了?”
一名縱隊長官回答:“好象是到了安府一帶,這里應該是安府川,離大梁城大概有一百里遠,碧空晴一路就是往這個方向逃竄的,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安府縣城了。”
“這里的縣太爺呢?”
“估計早跑了。戰爭打到現在,能跑的全跑光了。”
林中興嘆氣搖頭:“碧空晴存心和我們捉迷藏玩,另外兩路傳來的消息也是如此。避實擊虛,好戰術啊。大梁城現在情況怎么樣?”
“他們沒有多余的兵力攻打大梁城,目前大梁依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