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忌從外面回來:“爹爹,我剛剛去查過了,原來淺水清早有預謀。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派人秘密購置了槐樹胡同一帶的兩處府第,并將陛下賞給他的那處府第,也以低價與他人置換。如今槐樹胡同里,淺水清竟有了三處宅子,而且正好是在我左右兩鄰與對面,對我南府形成了包夾之勢。淺水清把他的兩千士兵全部放進了這三處府第,名是暫住,其實是圍困監押我府。”
南山岳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點點頭:“好一個淺水清,好一招釜底抽薪,先是以送財為名,帶來兩千戰士,再巧施安排,明目張膽圍困相府,他是鐵了心要撕破臉與我公然對決啊。”
南無忌大叫:“我們去皇上那里告他!”
南山岳冷冷道:“只怕淺水清早有準備。”
南無忌一滯,南山岳已經冷哼道:“淺水清他是看準了帝國需財啊。他在止水殺了那么多人,立了那許多功,劫了這許多財,都是明面上的事,誰也說不得什么。他淺水清愿意獻財于國,那是他的貢獻,帶兵入城,那是陛下給他的恩典,現在人進了城,財卻尚未交庫,你說陛下該怎么辦?就連陛下也得忍著,總得等淺水清把錢銀上交之后,才能命他撤兵離城吧?何況,他既然敢這樣做,就一定還有其他可以打動陛下的手段。。。淺水清,他是蓄謀已久啊。”
“可是我們...”
南山岳打斷了兒子的說話:“放心吧,淺水清他不會攻打相府的。他只是震懾我們而已,一如他在止水戰場的所作所為。當然,這也不失為一個警告。”
“警告什么?”
南山岳的拳頭蜷得緊緊的:“警告我們,他不希望輸。若這場交鋒里他敗了,那么至少他還有和我同歸于盡的選擇。”
南無忌聞之駭然。
南山岳卻悠悠道:“以微末身份,領兵圍困相府,這樣的行為,不說是否后無來者,到的確是前無古人了。他淺水清僅這份膽識氣魄就無人可及,老夫我是佩服之至啊。無忌,叫上你弟弟,你我一起出府和淺水清見上一見,我到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三頭六臂的人物,不但能搶走云家大小姐的心,更能將你我逼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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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城南相府,如今已經被淺水清的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千名戰士,入住三間大宅,縱然是再大的宅子也要擠個滿滿當當。
院子里,宅門前,胡同口,到處都有鐵風旗的士兵,他們名為把守,實為戒嚴,名為保護,實為包圍,將整個槐樹胡同納于自己的掌控之中,置于自己的監視之下。
南府大院的城墻上,更是站滿了手持刀劍的士兵。居高臨下,赫然可將南府家人的一切動靜皆收入眼中。
南府大院對門的宅門上,“虎威將軍淺府”的字樣已經掛了上去。
淺水清負手而立,正站于匾額之下。
長期以來,在軍中步步小心,處處謹慎,為的就是不給南無傷一個可以刁難對付他的機會,而今天,他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可以在這刻揚眉吐氣一番。
不是不緊張的。
帶兵圍困相府,這是朝中大忌。
殺南煥林,沒有證據,縱然大家心知肚明又如何?
劫鴻雁,同樣沒有證據,哪怕鴻北冥親來,他也凜然無懼。
可是圍困相府,便著著實實給了可供人攻擊的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