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淺水清的府上?開什么玩笑,這個人膽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沒準自己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第二天淺水清就來個“周大人監守自盜,于是夜盜財出府,被我看守士兵當場棒殺。”
這種事別人干不出來,淺水清是一定做得出來的。
御乾院鹽鐵官呂長津立刻道:“既如此,不妨多派些人去和淺將軍一起清點,總能使進度快些。”
淺水清笑道:“末將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了,歷大人盡管派人前來,多多益善,我淺水清一定配合到底。我拿出一件,你們就記一件,然后經我審閱確認之后,再記下一件。”
呂長津苦著臉道:“你拿一件,他們記一件?那派來再多人又有何用?”
淺水清正色回答:“可以監督本將軍有否中飽私囊!”
眾臣差點吐血,錢都是你拿出來的,你有那不想交的,也早收好留好了,又何必在交錢時再中飽?只是這話不能說,會給皇帝一個大家都貪污有道的感覺,只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淺水清。
歷明法呵呵笑道:“我看也不用這么麻煩了,真要少了什么也就罷了,反正都是淺將軍貢獻之財,遺留在貴府,就當是陛下賞賜給你的也罷。直接命人去取了那些箱子就是。”
淺水清冷笑:“錢未到手,就打算過河拆橋,甩掉我這捐財之人嗎?既如此,就依大人所言,歷大人盡管派人來我府上,我淺水清一定把那二十個大箱子全部交到歷大人的手中!”
他說這話時,箱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歷明法不用想都知道,若真如此,只怕派去的人回來后必定都是抬著二十個空箱回來的。
于是這刻,歷明法也不敢說話了,他是財相,誰有錢,誰就拿捏著他的命根子,淺水清捐財于國,他就是金主。這刻歷明法便只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皇帝。
蒼野望微微嘆了口氣:“淺水清,十天。朕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后,你必須把所有銀財全部交入國庫。朕不逼你,你也不許逼朕。”
淺水清一躬到底:“遵陛下命!”
在這里,不得不承認一句話:
政治,本身就是一筆筆以利益為目的的博弈游戲。
在這場游戲中,權利,未必是主導勝負的關鍵,利益才是。
上至皇帝,中到朝廷百官,下到黎民百姓,每一個人其實都是為利益所驅使的動物。人們為利益驅使,從而產生交易的行為,而官場上,更是**裸的權錢交易。
即使是皇帝,和臣子之間也同樣是需要交易的,蒼野望深明這個道理。對蒼野望來說,他給了淺水清一個發泄的機會,也讓南山岳有臺階可下。十天之后,淺水清兵出槐樹胡同,一切自然就又恢復了平靜。
對淺水清來說,兵困相府十天,已經足夠完成他所需要完成的事了。
而對南山岳來說,忍十日之辱,當也算不了什么。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當雙方角力難分勝負的時候,要把寶,壓在耐心上。南山岳是深諳此道之人。
于是這件事,就算這么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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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一步,蒼野望終于說道:
“淺水清,你自從軍以來,先后為朕拿下了三重天,平定止水,如今又重財捐國,對我天風帝國的功勞,朕是承認的。但是你所犯的過錯從來也都不小。朕不想再歷數你的功過,在這里,朕只想說一句話:你的功大于過,說吧,你希望要什么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