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看林躍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善了。
盡管林躍沒有說明他的來意,但是他吞吞吐吐,期期艾艾,欲語還羞的表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僵硬身體,緊張得渾身都在發抖,仿佛一個剛上戰場的新兵,臉卻又紅又紫的模樣,都充分地暴露了他腦中轉著的那個念頭。
她鴻家的大小姐,曾收到過不止一個名門貴族子弟的求愛,對這種男人的特殊表達方式背后所隱含的寓意,早已清楚得沒法再清楚。
然,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一幕,如今竟會在這里重現,在一個兩次俘獲了她的仇人的身上出現。
這刻的林躍,哪還有半分當初賊人的兇狠與凌厲,惟有一個大男孩未經世事的害臊與緊張罷了。
他這刻“我,我,我”說了半天,也只是表達出了自己對綁架一事的“深切悔意”,其表現手法之拙劣,當可入天下溝女最差男之列了。
鴻雁冷笑:“林公子,你綁了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廢話的嗎?”
“不。。。不是,鴻小姐你不要誤會,其實我只是想說。。。想說。。。”林躍急得搔耳撓頭,怎么這追女孩子的事,突然之間可以變得如此麻煩了?
“是想說你家將軍命你來勾引于我,以此方式來消弭我知道此事的后果,對嗎?”
林躍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屋內的淺水清長聲哀嘆,屋內的鴻雁卻已柳眉倒豎。
她霍然站了起來:“淺水清,原來真是你命人做的這一切!你給我出來!”
淺水清推門而入.
“淺水清見過鴻家大小姐。”他笑咪咪道。
“果然是你!”鴻雁大叫起來:“這些日子,我日思夜想,到底是什么人要對我不利,為何要對我做出種種行為,卻原來是你!也只有你,敢借我之手打擊南家!”
淺水清正色回答:“為了云霓,我什么昧良心的事都可以干。”
原來是這樣嗎?
鴻雁的身軀微震,云霓,若是如此,我佩服你,羨慕你。
至少,若你我易地相處,那么淺水清面對受了難的未婚妻,絕對不會如南無忌般如此作為,更不會在自己回來后急急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么云霓這些日子與我的相處,也是你授意的了?”
淺水清搖頭:“卻是與我無關。我只是不想鴻將軍和南家聯合起來對付我,破壞你們的婚姻,不僅可以讓云霓從此有個同道之人,同時也使我在政治上減少一個對手。”
鴻雁點點頭:“若是這樣,我多少可以安心一些,至少云霓沒有欺騙我。”
“我只是告訴她,我與南家之爭,誰勝誰負孰難預料,所以,她不反對我綁架你。畢竟南家如今已成旋渦中心,能不進去,還是不要卷進去的好。”
鴻雁大叫:“可你卻還是把我卷了進來!”
“上層紛爭,又有幾回能不牽累無辜?”淺水清反問。
鴻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