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清一呆,也放聲狂笑起來:“沒錯,我現在就是在做盡小人,不過總有得撥開云霧的時刻,到時,只望他們不再恨我這個媒人就好啊。”
“天下月老,若都如你般牽線,那可真正是無路可走了。”
淺水清傲然回道:“惟如此,方顯我淺水清之與眾不同。哼,眼前的局面,若不下狠招,又怎能收奇效。”
“卻也未免險了些,若是林躍不沖進來救人又如何?”
“那我會對林躍非常失望。”
于是,姬若紫怔怔地看著淺水清,眼眸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那一刻,她說:“你是我見過的最與眾不同的人。”
“哦?為何如此說?”
“敢搶自己上司女人的將軍,不多,鼓動縱容屬下搶自己女人的,同樣不多。”
淺水清笑:“鴻雁不是我的女人。”
“那么夜鶯呢?”
淺水清的臉色突然大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姬若紫的聲音越發低沉了下去:“你不覺得,自從風鳴峽谷一戰之后,無雙將軍看夜鶯小姐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嗎?”
淺水清的身軀猛然一震。
良久,他才喃喃道:“你也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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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動的少年情懷,終究是瞞不過任何有經驗的老江湖的。
就連無雙自己都未必知道,他那埋藏在心底的火熱,其實早被人看了通透,如靈魂洞穿,早無遁身之所。
然,淺水清自始至終未說過任何一句話。
若可以選擇,他不愿放棄夜鶯,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可以給夜鶯的,或許永遠不會比無雙能給她的更多。
夜鶯雖從不要求什么,但每逢夜里,夢回低泣之聲,卻可以讓他明白,這個女孩,同樣有著屬于自己內心深處的驕傲。
她可以不用介意名分,卻無法不介意淺水清一心一意只為云霓。
只是她終究什么都沒說,默默無語地做著自己本分的事情。
然,淺水清明白,姬若紫也明白。
偏偏就在這刻,姬若紫將之捅了出來。
淺水清只覺得一陣嗓子眼的干裂:“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
“只是覺得,如今正是大好機會。”
“什么意思?”淺水清眼神已變,帶著寒冬的凜冽。
“無雙不是被你派去了寒風關嗎?如果可以,就讓他永遠留在那片土地上,不要再回來了。”姬若紫冷冷道。
淺水清一呆,已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一個旋風般的轉身,大手電閃伸出,正掐住姬若紫的脖子:“你給我記住,永遠永遠不要試圖傷害我的兄弟,你若敢派人去殺他,我必第一個先宰了你。”
“可他喜歡上了你的女人,你能保證將來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任何事嗎?”姬若紫勉強擠出聲音道。
“如果夜鶯愿意跟他,那就讓她去。記住,我永遠不是南無傷!”淺水清冷冷道。
說著,他甩開姬若紫向自己的書房走去:“此事以后永遠不許再提!”
望著淺水清遠去的背影,姬若紫捂著自己的頸項卻笑了起來。
笑得如此嫵媚,多情。
“淺水清,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真正懂得如何去愛女人的男人,我跟定你了。”她喃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