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聽此事,就知道大事不妙,還好消息來得及時,尚有挽回余地。
這刻南無忌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顫顫驚驚聽父親的痛罵,老爺子罵得盡興,連帶著把南靖元也一起罵進去。
而他。
則冷冷地坐在那里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滿好笑。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還會再次和淺水清合作,卻是以這種方式。
用另一個人的臉,另一個人的身份,進入這南府大院,以出賣淺水清的方式,來獲得南山岳的信任與重用。
此時此刻,對淺水清來說,或許再沒有比這個好更快的解決對手的方法了吧?
即使是他自己,也驚訝于淺水清的狡詐,驚訝于淺水清分析人心的能力,驚訝于淺水清孤注一擲的魄力與決心。
誰會想到,淺水清竟會把對付南山岳的真正殺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了呢?在那之前的一切做法,僅僅只是用來迷惑和激怒南山岳的手段而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南山岳相信,淺水清對南家能產生足夠的威脅,惟有如此,南山岳才會在重壓之下,犯下致命的錯誤--信任一個陌生的來人。
“沒出息的東西就是沒出息的東西,永遠學不了好。跟著自己大哥不想法圖個功名,有點長進,卻帶他到處搞女人。什么樣的貨色生養什么樣的品種,這種敗壞門風的東西不要也罷,早早被人害死也省了我的心思,也免了整個南家被你禍害到敗落!”
聲若洪浪,氣若天火,連南靖元的父親也一起罵了進去,南靖元卻嚇得半點聲都不敢吭。他父親是南山岳的親兄長,關系一度僵持到彼此做夢都恨對方到咬牙切齒的地步,盡管近年來有所緩和,但終究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渙林一死,維持兩家人依然在一起的線崩然斷裂,南山岳對南靖元再不必有好聲氣。
背著手在兩個人的面前踱了兩圈,南山岳指著南無忌的鼻子道:“這種事,若是在往日,我不屑于說你。可現今是非常時期,須得格外謹慎,步步小心。可你到好,他淺水清挖了個坑,你就主動往里面跳,還跳得歡天喜地,跳得不亦樂乎,跳得惟恐不深,惟恐不死~!”
“父親,孩兒知道錯了!”
“知道錯有個屁用!要不是閔先生及時報信,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淺水清。。。”南無忌咬著牙哼出一把冷聲。
他知道,這時候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欣然笑道:“相爺何必動怒,如今淺水清的陰謀已被我揭穿,則再無能力對付南家。以相爺的身份與手段,還不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南無忌有些疑惑地看看他,這個人,他卻還是頭回認識。
猶豫了一下,南無忌低聲問:“請問閔先生是怎么知道淺水清的陰謀的?”
他尚未回答,南山岳已經替他答道:“閔先生智慧過人,見微知著。這些日子,我們和淺水清鬧得不可開交,天下盡知。閔先生去年在清野城曾與淺水清認識,彼此相交的并不愉快,淺水清口出惡語傷人,閔先生早看他不慣。你可知,淺水清的那本兵書是在什么地方寫的?”
南無忌搖了搖頭。
南山岳道:“是在一個青樓曾經的紅歌女的畫肪上。”
南無忌突然想起一個名字,失聲叫道:“樂清音?”
南山岳嘿嘿冷笑:“我聽說,那個飛煙就是樂清音在大半年前收的一個弟子。確切地時間,是去年的十月份,你當知道,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東部草原馬匪猖獗之日!淺水清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做下了一連串準備。樂清音和淺水清是什么關系?”南無忌刷地站了起來。
“還能是什么關系?一對狗男女而已!”南山岳大叫道:“誰讓你站起來了?”
南無忌嚇得又跪了回去。南山岳怒哼:“要不是閔先生早知道這兩人有隱情,在聽說飛煙是樂清音弟子之后,暗加觀察,猜出其中詳情,我南家現在也不可能知道淺水清的陰謀詭計。這一趟,真是要好好多謝先生了。”
“南相客氣了,我早看那淺水清不慣,驕橫跋扈,無所不為,苦于無縛雞之力,難以對付這個家伙,還好總算及時揭穿他的陰謀,令其詭計不能得逞。南相若能借此機會反擊淺水清,也算是為幫閔某出了口氣。”
“沒錯!”南山岳冷笑道:“淺水清陰謀害我,一旦失敗就反遭其噬。這些日子我苦思對付他之良策,沒想到先生卻為我送上門來。哼哼,如今他計劃泄露,那么明日就是他敗亡之時。我將向陛下揭發他的一切罪行,包括他和草原蘇云之勾結,殺害我父之毒辣,媚惑太子之陰謀,如今一切都已鐵證如山。我看他淺水清還拿什么和我斗!”
“那么明日殿上。。。?”
“你將做為證人,與我一起晉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