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南山岳斬釘截鐵道:“你就留在家里,等候我們的消息。若贏,則什么也不用做。若萬一我們敗了。。。。。。”
南山岳突然靠近兒子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聽得南無傷愕然:“父親,你這是什么意思?”
南山岳冷冷道:“未算勝,先備敗,官場風云難測,永遠要為自己準備一條不測之路。我相信我們用不上走這條路,可總要有個兩手準備,方可放心。”
“是,兒子這就去準備!”南無傷大叫道。
老丞相回首身后,看著易星寒:“閔先生,今日朝會,就要拜托你了。”
“請老相爺盡管放心,閔江川與淺水清不共戴天,必定竭盡全力,誅殺淺水清。”
南山岳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終是沒有再說什么。這個人,一口一個誅殺淺水清,當真是笑話之極。官場之斗,爭的是帝王之心,權術之變,哪來的誅殺之道。不過這刻,他到也無心糾正這個人的錯誤說法了。
那個時候,他正要上轎,突然有一個人跑了過來,對著南山岳跪下大叫:“叔叔,叔叔,今日朝會,就讓孩兒也參加吧。”
竟是南靖元。
南山岳一楞,怒道:“你來湊什么熱鬧!”
南靖元大叫:“叔叔,淺水清以**之計陷害大哥,這都是我無能惹的禍。此番指正淺水清背后搗鬼,鼓惑太子,正需要我出來做證。叔叔,好歹我也是南家的一分子,縱然再不爭氣,心也是向著南家的啊。我犯了錯,叔叔就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全不象平時的紈绔公子。南山岳為之一怔,南無忌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父親,靖元這次看來已有悔意,到不如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南山岳想了想,這才答應道:“你小子進了宮后,注意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宮中不比民間,可以任你肆意胡來。若再有犯錯,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南靖元大叫道:“若侄兒再有犯錯,蒼天城南府就再無南秋源一脈!”
南秋源,正是南靖元的父親,南山岳那同父異母的大哥。
面對侄子這刻的毒誓,南山岳終究也無話可說了。
與此同時,南家對面的將軍府,中門大開。
淺水清騎著飛雪,從將軍府的大門緩緩踱了出來。
那一刻,南山岳與淺水清目光交匯,在空中閃現出無數電光火石。淺水清坐馬上向南山岳拱手道:“向南相問好。”
南山岳嘿嘿一笑:“住得近就是好啊,每日里總有碰頭見面的機會。怎么淺將軍今日也要上朝嗎?”
淺水清哈哈大笑道:“雖然在蒼天城沒有公職,無事可以偷懶,但是偶而去聽聽朝上百官的爭論,湊一下熱鬧也是不錯的。我今天心情不錯,起了個大早,眼看閑著也是閑著,就不如去陛下那里報個到,跟他老人家說說閑話,聊聊家常。”
南山岳從鼻子里哼出冷氣:“但愿淺將軍的心情,能一直如保持如此才好。”
淺水清笑面依舊:“也但愿相爺您老人家,能一直長命百歲,闔家無憂。”
明捧暗諷的對話,誰都不甘示弱,淺水清暗藏殺機的回答,令南家上下人等齊齊哼了一聲。
南山岳的臉色變了數變,終究還是哈哈干笑幾聲,然后利落地鉆進轎子里去。
此時此刻的斗嘴,誰占上風都沒有意義。就讓他淺水清再逍遙一陣又如何。
那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淺水清與那站立一旁的易星寒,彼此已經對換了一個凜冽燦爛的眼神。
易星寒的手指微微指向淺水清,做了一個充滿殺機的手勢。
這個手勢,卻是只有淺水清看見了。
隨著南府的漸漸離去,淺水清遠遠望著易星寒的背影,心頭終究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今日的風雪之巔,注定了要充滿一片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