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無死,一刀斬千浪!
可惜,他悟通的晚了一些,因為揮出這一刀后的淺水清,力氣也終于用盡。
南無傷本人也在受了這一擊后,擋不住那雄渾力量的侵襲,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冰雪消融,他的力量顯然也快要走到盡頭了。
但他卻還是大笑起來,“烈家的千人斬果然厲害,你能在一年時間內就盡悟精髓,也算是個奇才了,但今天,烈狂焰唯一的傳人就要讓我給殺了!”
說著,他大步向淺水清沖去。
兩人再次撕打在一起。
這兩個人手上的兵器都已斷裂,惟有用拳頭互較勝負。他們現在是生死之搏,雖然都已無力,但是下手處卻盡挑對手的傷口打,務必要將對手的軟肋撕開,擴大,使其流血不止。兩個人同時做出這般選擇,都可謂是陰毒之極,于是一轉眼間,風雨雷霆不見了,互斗的兩人卻已渾身浴血,成了血人。
他們用拳頭打,用頭撞,用手撕,甚至用牙咬,這哪里還是兩名將軍在做搏斗,根本就成了潑婦打架,然而如此兇狠要命的潑婦,大家也是頭回見到。
淺水清的胸前一大塊皮肉都被南無傷給撕了下來,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猙獰景象,南無傷小腹處的要命部位,也被淺水清打了重重一拳,血如泉水狂涌。這兩個人打到現在,都沒了力氣,甚至連周圍的一大片墓地都被他們翻騰得墓碑倒塌,青草飄揚,整個地方一片狼籍。
最終,淺水清的力氣還是耗盡,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南無傷站著的身體,雖搖搖欲墜,卻顯然猶有余力,至少殺死對手不成問題了。他終于狂聲大吼著笑道:“我說過,我會是那個最后的贏家!淺水清,你現在終于明白了吧!”
躺在地上,望著那片藍天白云,忘卻痛苦,淺水清輕笑道:“是啊,你贏了,看來今天,我要和戚大哥同**共枕了。可惜,我終究還是沒打贏你。”
所有的恩仇,終于在這刻消散,突然間,心頭一片輕松。
他向戚天佑的墳前爬去,撫摩被他們剛才激烈搏斗弄倒的墓碑,上面還刻著戚天佑的名字。
“對不起,戚大哥,我終究沒能為你報仇。”他喃喃低語。
南無傷大跨步地向他走來,他一把揪住淺水清的頭發,手伸向淺水清的脖頸,只要這么一擰,就可以把他的頭顱擰斷,如此一來,這場對決,自己就算是贏定了。
突然。
淺水清說:“南無傷,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正欲擰斷他脖子的南無傷一楞,手勁也微微松了一松。
淺水清低垂著頭,輕聲道:“以你現在的體力,怎么可能再逃得過兩萬大軍的追殺?又怎么會有機會進入叢林為猛虎所噬?如果那所謂的命喪虎口,指得不是叢林猛虎,那么今日一戰,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南無傷愕然,正思索間,淺水清猛然回頭,手中竟赫然出現一把晶亮短刃,兇狠無比地扎進了他的胸膛。
嗥!!!
南無傷痛苦地長嘯起來,連連后退幾步,短刃脫離身體,竟在他身上扎了一個碩大的血洞,血泉勁飆,如血河飛瀑。
“怎么可能!!!”南無傷捂著傷口大叫起來,他圓睜大眼:“你哪來的武器?”
淺水清卻已用最后的那點力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冷冷看向他說:“這把刀的名字,叫虎牙,是一年前我埋在戚大哥的墳前的。我從沒想到過還會有再用它的一天。。。。。。我說過,戚大哥在天有靈,他一定會保佑我的。”
淺水清的確到是早就忘記了這件事,然而老天有眼,他的虎牙本就埋得不深,戚天佑的墓碑倒下,竟連帶著把那把虎牙也掀了出來,露出一點手柄。他兩人打斗激烈時自然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這刻淺水清臨死也要死在戚天佑的墓前,卻正正發現了那把虎牙,這才想起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