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鐵血鎮淺水清求見!”外面是守護士兵輕聲道。
鴻北冥眉毛一挑,正要說話,烈狂焰已經發出低低的聲音:“哦?是水清來了嗎?速度很快啊,讓他進來吧。”
“是!”
淺水清大踏步走進軍帳。
看到烈狂焰如今傷重不起,奄奄一息的樣子,哪里還有昔日米家坡上,狂龍武士那橫掃千軍的風采,分明就是一位可憐老人,淺水清心里一酸,撲通跪在他的身前:“義父,孩兒來遲了!”
烈狂焰的臉上露出欣慰笑容:“不遲,不遲,來了就好。來,到我身邊來。”
淺水清忙來到烈狂焰的身邊,凝神看著烈狂焰,沉聲問:“是誰干的?”
風縱柏安國將一支沾血長箭交到淺水清的手中。
細長的箭身上刻著一個“寞”字,淺水清眼神收縮:“寞子歐?”
眾人一起點頭,鴻北冥道:“不錯,就是他,孤正帆的手下愛將,兩萬鬼騎兵就是由他親自率領,小梁河一戰,也是他親手射出的這一箭。”
“我必手刃此人,為義父報仇。”
“那也得等拿下寒風關后。”舞殘陽冷冷接口。
烈狂焰卻低低道:“水清,戰場之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哪有什么仇恨可言。你不要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就當射出這一箭的,是名普通士兵吧。”
淺水清一滯,只能低頭道:“是!”
看著烈狂焰蒼白的臉,淺水清輕聲道:“大夫對義父的傷怎么說?”
鴻北冥回答道:“大夫說,能挺過最初的這幾天,烈帥最危險的時候算是過去了,不過接下來也不可疏忽大意。按大夫的意思,至少要靜養個一年半載才能略有氣色,沒有半年時間怕是下不了床的。在這段時間里,忌生冷葷腥,每日只能吃些小米粥,至少需要二十日時間方可正常進食。半年之內切切不可動氣,否則傷勢必發,到時再想救治就難了。別的都還好說,就是烈帥的脾氣太過火暴,我們現在可是真怕了他,惟恐他發脾氣呢。”
烈狂焰不耐煩道:“一幫庸醫,總喜歡把事情夸大,這個不許,那個不行的,如此一來,萬一有個什么差池,他們也好推卸責任。什么忌生冷葷腥,不可動氣,全是胡說八道,不用理他們。老夫該吃還是吃,該喝還是是喝。讓老夫二十天不近肉食,那才真正是叫老夫死呢。”
“義父!”淺水清凄惶叫道:“你就聽大夫一次吧。”
看著淺水清傷心的表情,烈狂焰也只能無奈道:“好吧,好吧,你是我干兒子,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就聽你的,二十天,就這二十天啊。二十天后老夫要好好吃一頓。”
暴風軍團的幾位重將同時笑了出來,烈狂焰脾氣執拗,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生性除了脾氣暴烈外,對肉食和杯中物也極愛,如今要他不能二十天不能吃肉,到也是難為了他。大家勸他都不聽,還是淺水清說話有了效果。
那個時候,烈狂焰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我的兒子好好說些私話。”
眾將只能同時向烈狂焰拱手告退,帳中只剩下烈狂焰和淺水清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