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梁中流如今是五路大軍齊頭并進,五指山張得很開,如果我是淺水清,我會毫不猶豫地采用穿插迂回戰術,對其進行分割殲敵的策略。”
孤正帆眉頭一皺:“可穿插迂回戰術對地形認識要求極高,淺水清現在對我驚虹一地有如此了解嗎?且此法太過兇險,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寞子歐立刻道:“他如果敢這么做,就一定有成功把握,且淺水清也沒的選擇,賭徒輸紅了眼,到最后都會赤膊上陣,把一切能壓上的家當全部壓上,他現在身困驚虹,一天出不去這里,就是困守待死的命運,這一點淺水清當比我們更清楚。他迫切需要一場更大的勝利,以使他在驚虹有更大的回旋空間。最不濟,他也可以長時間在此地以游擊戰法堅持下去。可他若擊不退梁中流部,那么他的好日子現在就得到頭。”
孤正帆背著手走了幾步,想了想終于點頭道:“你說得對,淺水清本身就是膽大包天之輩,面對這場圍剿,只怕他真會做殊死一搏。哼哼,都已人困甕中,還想著怎么翻盤,這也正符合淺水清的個性。子歐,那你認為淺水清此仗可能勝?”
“若無我們提醒,只怕梁中流必敗。但即使我們提醒了他,五路大軍齊頭并進,淺水清會選擇先對付哪支部隊,怎樣穿插,何時動手,是突襲還是正面決戰,我們也依然一無所知,勝負還是難料。”
“至少不會被敵人打得太慘吧。”孤正帆冷哼一聲。他看看寞子歐,然后說道:“如果是你在指揮,我想或許能對付淺水清,梁中流嘛。。。唉,只望他不要將我驚虹將士送葬太多,能做到一命換一命,我就已經可以感到滿意了。”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已是在試探寞子歐是否有興趣和淺水清做一次沙場對壘。
寞子歐卻只是輕輕一笑,不作回答。
當人人都把淺水清當成一個香餑餑,試圖在他身上啃一口,為自己大撈名利的時候,寞子歐卻很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鐵血鎮才剛剛被困進驚虹,又新逢大勝。他們既是孤旅,也是哀兵,得新勝之勢,在決死一戰的士氣上正處于旺無可旺的勢頭。淺水清固然是困守待死,但卻絕不會是現在。以他的能力,支撐一段時間絕沒有問題。在這段時間里出手,打贏了淺水清,未必能有多少驕傲和名望,萬一失敗了,反而成為國家罪人。姜卓婁天德已成罪人,接下來就該是梁中流了。在淺水清窮途末路之前,這條最后瘋狂的大老虎會咬很多人,誰先上,誰就倒霉,正所謂困獸猶斗。
在這場注定了鐵血鎮是先勝后敗的戰斗里,傻瓜才會沖到第一線。
寞子歐想消滅這只老虎,但絕不做倒霉的那個人。他要看準淺水清打到戰力急劇消耗,被一場又一場的戰事拖到將垮之際,再一擊命中,如此一來,國內眾將的失敗,淺水清的敗亡都將成為他寞子歐輝煌功績的最好寫照。
下意識里,他也不希望淺水清敗得太快,敗得太急。
所以對于孤正帆的想法,他只淡淡道:“末將還是追隨大將軍,牢牢守住寒風關的好。誰也不知道暴風軍團會不會為了救淺水清在日后強攻此地,寒風關不容有失。”
似乎是看出了寞子歐心中的那點小算盤,孤正帆淡淡道:“既如此,就送封信給梁中流,要他小心在意對手的穿插戰術。撿便宜,我是不反對的,不過總還是要以國家大局為重,至少不能讓我驚虹戰力損失太大。”
“是。”寞子歐恭敬回答。
11月24日,梁中流收到孤正帆的飛鴿傳書,提醒他小心淺水清使用穿插迂回的戰術對其后路進行反擊。
梁中流看后大笑道:“我早知淺水清必會祭此戰術,不過可惜啊,卻已為我將計就計。我已為他布下天羅地網,淺水清和鐵血鎮都將難逃此劫!回信孤大將軍,此戰,我軍已然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