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彎河的船頭,鴻雁與津津并肩而坐,破碎的心再難愈合,惟有遠在天邊的林躍成為最終的牽掛。
鴻北冥的死訊已經正式傳出,舞殘陽聲稱烈帥死后,鴻北冥心傷過度,早就一病不起,如今最終歸去,布了烈狂焰后塵。暴風軍團接連受到沉重打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軍團里先后兩位重量級人物離世,一位天才將領被困在敵國,面對這種狀況,蒼野望連哭的心都有了。
在經歷了那一場劫難之后,鴻雁反而平靜了許多,她現在牽掛生死未卜的水中蓮,牽掛遠在驚虹的林躍,卻終究無法再回去,因為舞殘陽劫傲已經派出大量心腹,四處搜尋她二人,對外則聲稱大喪期間,為防外人作亂,與周邊地區聯治尋防。
津津說:“舞殘陽和劫傲四處搜尋你,我勸你還是暫時先不要急著回蒼天城。其實。。。你就算回去也沒什么用。”
“為什么?”鴻雁問。
“因為沒有證據。”津津看著鴻雁道:“你知不知道,你貿然把此事告訴我,其實已是犯了大錯。茲事體大,你本不該如此輕易信人。我實話告訴你吧,別說你現在沒證據告倒他二人,就算你有了證據,只怕野王也會壓下此事,保他二人。”
鴻雁駭然:“這不可能!”
“不可能?”津津嘿嘿冷笑:“鴻大小姐,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小就是在軍營長大的,天生就是個野姑娘,沒受過什么詩書教育,卻見多了人和人之間的彼此利用,爾虞我詐。我告訴你,如果你父親沒死,野王一定會處置他二人,哪怕沒證據,他也會這么做,因為鐵血鎮被困驚虹,全是他們的錯。可是現在,你父親死了!你以為他們為什么敢殺鴻帥?就是因為鴻帥一死,暴風軍團就完全落在他二人的手中!鴻雁,你當知道暴風軍團可是我天風第一主戰軍團,人數雖少,卻個個都是精英。暴風軍團若亂,整個天風帝國都會亂起來的。野王不會這么傻,把他們往死路上逼的。所以惟有睜只眼閉只眼,慢慢削其權,去其職,于不動聲色中除此二人。這或許會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可即便如此,他們二人也不會因為叛國殺將的重罪而處死,更可能的,是來一次暗殺,讓其于英名美傳中死去。”
鴻雁聽得呆滯,津津已拍著她的肩頭輕聲道:“妹妹,你懂的畢竟還少,不過你的那個姬若紫姐姐卻是不錯。跟我去圣潔走廊吧,她既然能未雨綢繆,先一步看出舞殘陽等人的問題,那么此人便是智慧不淺。或許她有辦法對付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也說不定。”
是啊,找姬若紫,這或許已經成為鴻雁心中唯一的希望了。
那個時候,津津看著鴻雁笑:“此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拜托你也不要再說給別人聽了,否則后患無窮。在舞劫二人倒臺之前,我不想給父親添麻煩。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在聽到你是鴻北冥女兒的身份時,我差點就想把你趕下船去。你個傻丫頭,當時明明聽到我在船上說最討厭暴風軍團的人,卻還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簡直是無可救藥。”
鴻雁一臉迷糊:“姐姐到底為什么討厭暴風軍團?”
津津一臉憤憤:“還不是那個混蛋淺水清!他的手下搶走了我的馬!我最心愛的馬!那個強盜流氓大混蛋,他的人全是強盜!他做營主的時候就是強盜,現在還是強盜!那可是我最心愛的寶貝,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她憤怒,不僅是因為那個人把她的愛馬搶走,更憤怒于當時的自己,面對這個強盜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她自問家學淵源,一身功夫練得不錯,但是在那個強盜面前,卻毫無施展余地。對方奪馬而逃,身形矯健,她只有望風吃塵的份。
可恨的是,對方還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只說了是淺水清的人,她缺乏仇恨的具體目標,只能把一腔怨氣全發泄在淺水清的身上,連帶對整個暴風軍團都沒了好感。
對于鐵血鎮的遭遇,她是幸災樂禍的,巴不得那個搶她馬的人早早死掉。
為此,無雙的耳朵一陣又一陣發燒,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誰在暗處惦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