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回蕩在康州城外的上空,激鳴出迷離的蕭樂。
那是世均洋的砍刀和赤風婉的彎刀在做風中的互撞,對擊,火花燦爛中,兩道人影騰卷出色彩斑斕的流影,灰的是世均洋,厚重如山,紅的是赤風婉,激烈如火。
在那不遠處,熊伯手中的彎刀也已經劈砍出雷霆光焰,他本是準備砍向無雙等人,沒想到世均洋一聲長笑,刀光纏繞如練,竟硬是將這熊伯的攻擊給截了下來。
“這兩個我來對付,其他人交給你們。”他大叫道。
無雙和夜鶯同時苦笑,很顯然,世均洋是存心把最難對付的留給他們了。別看赤風婉和那個熊伯武藝高強,真要相比戰斗力,還是這批游牧騎兵更加可怕得多。
草原游牧戰士,歷來以騎射功夫名威天下,又是從衛隊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游牧戰士,三五個或許不是他們的對手,可一旦結成了隊伍,發動集群沖擊,手中又是快箭連射,一般的高手還真應付不下來。
這刻數十名游牧騎兵同時口中發出呼嘯聲,手中套索臨空盤旋飛舞,鋼刀迎風劈擊,顯然是要以最快速度干掉兩人,然后再回過來幫助赤風婉。由此可見,他們一方面固然是對赤風婉的安危極為緊張,另一方面卻也頗為信任赤風婉的能力。
不過面對這種局勢,久經戰陣的無雙和夜鶯可不會害怕,進入驚虹這大半年來,哪回不是被人數多于自己的數倍敵人壓著打?虱子多了不癢,什么事習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眼前數十名游牧騎兵沖喝呼喊著殺來,無雙和夜鶯已經背靠背站在一起,無雙沉身道:“夜鶯,你先帶八尺回林子里去,這里我來應付。”
夜鶯笑道:“八尺你說,你是需要我來照顧的人嗎?”
詭八尺小脖子一挺:“不需要!我絕不會拖你們的后腿!”說著,竟獨自一人朝林中跑去。
無雙暗罵小東西爭氣得過了火,夜鶯已經大笑道:“無雙,別再想著保護我了,這一次,我們還是一起并肩殺敵!”
“好!”無雙手中長箭伴隨著剛烈的話語同時刺出奪命的呼嘯。
一名游牧戰士躲避不及,被一箭射落馬下,無雙一邊后退,一邊連續抽箭射出,夜鶯持劍衛護他左右,當一名游牧戰士沖到她身邊時,她嬌咤一聲,手中的劍和對方的彎刀做了一次正面碰撞,對方勢大力雄,借著馬力兇猛絕倫的沖擊竟一下將夜鶯擊飛出去,沒想到夜鶯人在半空,手中劍竟已劃出一道詭異長弧,掠過那游牧戰士的身影。
戰馬繼續前沖,那游牧戰士隨著戰馬沖過輕盈落下的夜鶯身邊,身體卻無力地倒了下去,咽喉間一道刺目的血線到這刻才剛剛顯現出來。
死去的人,并不能給活著的人以任何震懾,反而更激發了他們的憤怒。越來越多的游牧戰士沖到他們的身邊,依仗馬快力沉的優勢向對方發動勇悍攻擊。
騎兵可以說是天生的弓手克星,速度優勢使得弓手根本無法與對手保持距離,而先天上的不足,使弓手在力量上也不可能與騎兵相抗衡。無雙和夜鶯就算武藝再高強,面對這幫兇悍的騎兵也只能勉力支持,再看世均洋那邊,他一人獨斗赤風婉和熊伯,乒乒乓乓打得熱鬧,一時間到還分不出上下來。
一名騎兵沖向無雙,手中彎刀劈落的同時,無雙急速閃過,一個轉身,靈巧地翻上了那騎兵的后座上。那騎兵不及回頭,無雙已經用手中的弓弦死死絞住對方的脖頸,細而堅韌的弓弦直入頸項,將那騎兵的氣管血管同時割開,無雙用力一推他,那騎兵仰天噴出一腔血潮墜落于地。
“夜鶯,上馬!”將那騎兵推落馬下后,無雙大叫。
“好的!”夜鶯揮劍劈退一名戰士的進攻,大聲回應,正要跳上馬背,只見遠方一條如蛇般盤旋的套馬索已經向著夜鶯的頭部罩來。夜鶯不及躲避,只能揮劍格擋,卻正好將她執劍的右臂給牢牢套住。
那套住夜鶯的騎兵長囂一聲,打馬回奔,夜鶯再站不住,被套馬索拖著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軌跡。
“夜鶯!”無雙聲嘶力竭地狂囂,手張長箭連射,奈何十余名游牧騎兵都不是庸手,竟同時豎起手中的小皮盾,頂著無雙的快箭向無雙疾風般沖至。空中數道套馬索兀自如禿鷲般盤旋,試圖再度將無雙也套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