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圍剿,可以說驚虹人的一次難產型軍事行動,是被淺水清接連下城奪地的威勢逼迫導致。盡管自第三次圍剿失敗以來,驚虹人一直都在策劃如何進行第四次圍剿,但是卻始終拿不出一個具體方案。赤風婉的嫁入為驚虹人的第四次圍剿提供了一線光明,五萬匹戰馬的到來意味著他們可以再一次發動如第三次圍剿般的行動,因此他們也一直在等待。但他們并不知道赤風婉已經轉手把戰馬轉讓給了出價更高的淺水清,而淺水清的救走戰俘之舉,則使驚虹人大為慌亂。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被迫提前發動的第四次圍剿,走上了第一次圍剿的老路,即:廣調大軍,齊頭并進,以鋪網之勢力壓對手。
當然,這也和淺水清目前的軍事行動有著直接的密切聯系。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淺水清不是打了就走,而是每打下一地后就要在該地停留一段時間,然后再緩緩離開,并始終在中南一帶徘徊,看樣子有長期逗留的打算。
于是驚虹的一些官員認為:這是因為,淺水清雖然從戰俘營中得到了大量的戰俘補充兵員,但同時由于近一年來的征戰,使鐵血鎮戰馬折損嚴重,已經沒有多余的戰馬分給鷹揚戰俘,更沒有時間讓他們練習騎術,因此不得不放慢腳步。
也就是說,鐵血鎮雖然兵力翻了一倍,但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速度優勢卻因此失去了。豬永遠比耗子好捉,盡管前者的力氣更大,反抗力量更足,但是卻終究逃不過人手,淺水清自以為實力大漲,其實卻無形中束縛了他自己,反而自取滅亡。且鷹揚戰俘早在長期的苦役生涯中失去了作為一名優秀戰士應有的身體素質,只能成為鐵血鎮的負累而不是助力,因此第四次圍剿大可以直接大兵壓進,以山岳壓頂勢摧毀之。
這種在空想基礎上建立起來的說法在朝中的支持者頗多,尤其以文官為首,甚至連一向老成持重的益子謙都認為有些道理,因此促成了第四次圍剿的草率形成。事后孤正帆對此說法暴跳如雷,書信一封快馬傳致霸業城,說:“庸臣誤國,累死三軍。一幫書呆子都能看到的問題,淺水清自己怎會視而不見?其人滯留中南不去,必有陰謀,若不行為謹慎,則為其所趁。若陛下堅持發兵中南,臣愿請命對付淺水清,不敢言必勝,至少不會輸得太慘。”
梁丘旭大怒,怒斥道:“既不敢言必勝,何必領軍。戰前言敗,軍心必喪,如此胡言,罰你閉門省過三十日!寒風關天險不容有失,孤卿謹守此關,余者不必再過問,朕將親率大軍與其對決,滅淺水清小兒于中南一地!”
孤正帆看到這份國主的回信時,登時仰天長嘆:“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就這么著,原本就匆匆上馬的第四次圍剿,因為孤正帆的勸說,反而變本加厲,演變成了梁丘旭御駕親征的結局。
此消息傳出后,有人叫好,說三次圍剿失敗,正當御駕親征,鼓舞士氣,梁丘旭也算有為之君,但是此消息傳到圣威爾神圣戰錘斯波卡約大公爵耳中時,他呆滯半響,終于說了一句:“驚虹氣數已盡啊,淺水清若不懂得抓住這個機會,只怕就要天打雷劈了。”
而沙庫而倫格龍特聽到此消息后,想了很久,終于說道:“此戰成敗之決定權,不再取決于淺水清的指揮能力,而是要看梁丘旭的愚蠢程度。”
至于當時尚在采桑一帶休整兵馬的淺水清,聽到此一消息喃喃說了一句:“老天就是個賤人,不打就不給好處。”
對于老天爺送下的這份大禮物,淺水清可是毫不含糊地照單全收,他立刻發出一封通告,稱:“梁丘旭既然親來,他淺水清并不介意運用沙場陣戰之道和這位驚虹國主做一次正面較量,期間不做任何戰場回避,不用偷襲手段。如果梁丘旭同意此建議,鐵血鎮就在采桑城下恭候對手,到時候大家沙場上見,看看到底這片土地在未來到底誰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