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子歐的出現,險些成為驚虹人翻盤的憑依,然而淺水清硬是憑著自己果決,將對手的沖擊阻擋在火線之外。
如今整個驚虹主戰場,可以說是鐵血鎮壓著驚虹軍在打,驚虹大軍軍心渙散,毫無斗志,潰散之局已成,鐵血鎮要做的就是如豺狗追逐獵物一樣將他們趨趕,分割,包圍,殺戮。
然而在戰場的南側,鷹揚旗戰士卻陷入了苦戰之中。
寞子歐的鬼騎兵本就是寒風關的精英戰士組成,他們是老于沙場的邊防老兵,更是曾經先后打敗過鷹揚軍團,伏擊過暴風軍團的主要功臣,是驚虹軍中最具備戰斗力的部隊。他們的沖擊兇猛狂暴,凌厲如霹靂,掃掠如飆風,當眼看著火線已成,無法穿破之后,立刻改變打法,將突破改成清掃,開始大肆殺戮起眼前的防衛戰士。
假如說,白天的驚虹軍攻擊大潮洶涌若海,那么晚上的這支騎兵部隊的攻擊,就凌厲如槍。
海潮雖洶涌,堅固的大壩總可抵擋,但是碰上更加堅硬的矛刺斧劈,就免不了要遭受傷害了。相比之下,久戰成疲的鷹揚戰士,能夠擋得住敵十萬大軍的進攻,卻很難能擋得住這一萬騎兵的沖擊。
盡管淺水清已經命令部隊就地結成防御,且是最富韌性與耐久度的圓陣防御,但是戰爭中的基本要訣就是一點告破,全線失利。
整個戰局里,鷹揚旗的這一點沒告破,但是局部戰場上,鷹揚旗的圓陣卻已經岌岌可危。不僅是一點告破,事實上是已經開始出現了多處大窟窿。
周子春安排的騎兵絞殺相當狡猾,他不再讓戰士強行沖擊圓陣,而是改用騎射戰術遠距離殺傷。在密集竄射的箭雨中,時不時地還會有數十名騎兵突然加速掠沖而至,向著敵軍防御圈扔出手中的標槍。
一些擁有重武器的騎兵更是以平掠的方式狠砸猛敲對方的防御,往往一狼牙棒下去,持盾堅守的士兵就被砸得筋折骨裂,倒飛跌沖。
如此循環往復,鷹揚旗外圍防線的守衛強度明顯削弱,周子春這才開始重新組織人馬,準備對其防御薄弱處進行一次強突。
三千騎兵的強突陣容一旦突破鷹揚旗的中心防御圈,勢必就會將其分割成兩個互不連接的部分,一旦讓其成功,則鷹揚旗勢必遭遇全滅結局。
“淺督!他們要強沖了!”沐血嘶聲狂喊,手中的長矛舞出一片血花燦爛。
淺水清恍若未聞,他眼望著遠方騎兵的陣容,眼神中露出的光芒卻越來越盛。
“怎么辦?”沐血催促問,他是真急了。
“等一等。”淺水清道。
“什么?”沐血一楞。
淺水清喃喃道:“寞子歐不在這里。。。他肯定不在。”
“你在說什么呢?現在鬼騎兵就在我們前面,他怎么可能不在!”
“閉嘴!”淺水清沉聲道:“人數不對,對方沒有兩萬人,指揮也有問題,打得太保守,這不該是寞子歐的風格。。。。。。寞子歐一定不在這里。”
“還保守?”沐血幾乎要哭了:“他們就要強突了,先想想怎么對付吧。”
“如果是寞子歐在這里,那無論我們怎么做,此戰我們都必然死定。這個家伙眼光毒得很,如果你翻過他的作戰記錄,你就會發現,這個人最大的長處,就是總能從戰場上的反應變化中找出真正重要的東西,他的臨場決斷能力絕對不在我之下。我之所以說對方打得太保守,是因為對方直到現在,還無法確定我在哪。可要是寞子歐,他應該有能力根據戰場兵力調度第一時間發現指揮中樞,然后指揮強攻。可是你看看,對方的強攻方向是我們的防御薄弱點,而不是我這個方向。這就說明他們還不知道我的具體方位。想想小梁河之戰吧,他可是在最短的時間沖到我義父的身邊,射出了那致命的一箭。。。。。。他總是能夠迅速地找到自己的攻擊目標。”
說到這,淺水清的語氣中甚至帶了幾分激賞:“可他現在不在,我們就還有一線機會。”
盡管他這是第一次和寞子歐交手,但是因為寞子歐射出去讓烈狂焰殞命的那一箭,使他從未放棄過對寞子歐這個人的了解。
聽說害得自己流落沼澤雪山,奔波千里的追剿毒計,正是寞子歐所獻,若真如此,此人心計亦頗為了得,而此人征戰沙場的生涯里,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戰役是打得奔襲戰。奔襲戰的第一要素,就是在沖擊過程中,立刻尋找有沖擊價值的重點目標。而寞子歐所打過的戰役里,成功擒獲或殺死敵首的概率達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只要是他指揮的突襲戰,至少有一半戰斗是在直下敵首后進行的。
這就意味著寞子歐對戰場的觀察能力和戰機捕捉能力非常強悍,堪為一絕,他在戰場上搜尋敵軍指揮官和中樞指揮系統的能力正是他成為孤正帆手下急風悍將的最大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