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再英明的君主,也要玩鳥盡弓藏的把戲,就是因為這種無法遏止的權力坐大,而昏庸的君主則是鳥尚未盡,弓便先藏起來了。
所以歷史上有各種各樣的君主,都會采取對手下,尤其是有功之臣的打壓政策。
淺水清之如今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奪權,其原由就在于此。他如今可以說已經走上了一條權力爭奪的不歸路,因為他已經成了第一個在名義上公開的地方諸侯,這在天風帝國的百年歷史上是極為罕見的。只要是在寒風關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有權處置,暴風軍團威名再盛,來到他的地盤,也只能看他的臉色行事。
如今他插手暴風軍團內部事務,其實是典型的越權,但是別人卻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這一刻,自進入寒風關之后,一直都沒再說話的計顯宗,終于說話了:
“淺將軍處事,雷厲風行,計某佩服。暴風軍團自烈帥去世之后,的確需要一些新的英雄人物來支撐大局。依我看,鐵血鎮下三位掌旗幟都是有資格擔當大任的人物,的確應當升遷鎮督一職。如今宋明二人已去,剩下一個,不如就接任赤血鎮吧。申將軍為我之部下,自我接替龍牙軍以來,就一直替我代掌赤血鎮,如今既然有了合適的人,也是該把位置交出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劫傲怒瞪大眼望向計顯宗:“計顯宗,你這混蛋你說什么?”
計顯宗微笑道:“劫帥若有不同意見,自可向陛下申訴。君子舉賢,不避親仇,鐵血鎮立此天功,也當有此厚報才是。”
那赤血鎮的申華,竟是直接站起來抱拳向沐血等人道:“恭喜幾位,今后的暴風軍團,就要看諸位將軍的了。”
舞殘陽和劫傲同時怔坐于地,他們終于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后捅了他們一刀。
毫無疑問,所有關于宋明二人的罪證,其實都是計顯宗交給淺水清的,這兩個人,早在暗地里聯成了一氣。
舞殘陽喃喃道:“吃里扒外的小人,就是吃里扒外的小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計顯宗悶哼一聲,裝沒聽見。如果不是他現在有把柄被淺水清拿捏著,他又何苦將手中的權力乖乖交給淺水清。如今赤風婉命他全權配合淺水清的行動,他又怎么敢不聽不從呢?他曾經出賣了一次鴻北冥,這一次再把舞劫二人也賣了又有何不可。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有了計顯宗的支持,三大巨頭立缺一個,淺水清氣焰再升,誰再想和他叫板,都是沒有資格得了。
眼看這副局面,淺水清已經擺明了不達目的勢不罷休,舞殘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不到淺將軍準備得如此充足。單是搜集這些材料,怕是就要花費不少精力吧?”
他這話明顯存了試探淺水清之心,淺水清卻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此事無須舞帥掛心,不過另外有一件事到是要知會舞帥一聲。舞帥,我聽說大風鎮的鎮督廉紹一將軍被關了進去,說他有私通敵國之嫌。本人現在可以在此證明,廉紹一絕未有通敵賣國之行。我這里有梁錦手書一封,可做證實。如無問題,希望舞帥回去之后,還是立刻讓廉紹一官復原職吧,否則羈押一位鎮督如此長時間,大將軍,您可是有些越權了啊。”
此話一出,舞劫二人渾身冰涼,淺水清竟是打定了主意,連一個鎮督的位置都不留給他二人,他存了心要一口氣把整個暴風軍團的六大鎮,全部納進自己的袋中。
“淺水清,你欺人太甚!”舞殘陽從牙齒縫里擠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