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號海船在風浪中一路向南航行。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何處,但從食物淡水的準備中可以看出,恐怕這趟旅行的時間不會太短。
詭八尺目前的情況到還算自由,擄他過來的大國師顯然早有吩咐,不但不為難他,每天還主動給他端來酒菜。行動也大體自由,反正這是在船上,他想跑也沒地方可跑,因此詭八尺可以隨處走動。只是大概是得到了那老者的吩咐,船上的士兵和水手一旦被問及自身情況,就紛紛搖頭,一概只作不知,顯然是不給詭八尺任何機會以揣測老者身份。
不過饒是如此,詭八尺還是看出一絲端倪。
“喂,我說大哥,我又不問你是從哪來,到哪去,也不問你老大叫什么,是什么人,只是問你叫什么名字,你總該回答我吧?”詭八尺笑嘻嘻地問一名黑袍客。這是當初用小船接那老者的四名黑袍客之一,也是武功僅次于老者的人,身份地位顯然不低。別的人對詭八尺的到來仿佛見了瘟疫般能躲就躲,惟恐一不小心說錯什么,被那老者懲罰,這四名黑袍客到還不至于怕成這樣。
只是即便如此,對眼前這全無囚徒自覺的詭八尺,眾人也大感無奈。他們也不知道大國師為什么對這個小子這么感興趣,可既然他老人家發了話,誰也不得傷害這小子,就沒人敢不聽。
這刻被詭八尺糾纏得實在無奈的那名黑袍客只能甕聲甕氣到:“你問這個干什么?”
詭八尺笑嘻嘻說:“方便稱呼啊,不然怎么叫你?”
“隨便你怎么叫。”
“那好。”詭八尺把頭一點:“你叫大黑,他叫二黑,他叫三黑,他就叫小黑吧。哎呀,我說大黑啊,你們也真是的,整天這樣板著臉,不覺得累嗎?來,笑一個。”
那四名黑袍客在自己國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一等人物,平日里誰見了不是鼎力膜拜,作為護教圣使,地位僅次于大國師。現如今到好,竟然被一個小東西仿佛叫狗一般冠以大黑小黑之流的稱呼。只是大國師言出有令,不許別人傷害這小子,他們受了這等侮辱,竟只能強忍下來,還發作不得。
誰叫他自己說你隨便稱呼的呢?
這邊詭八尺興致不減,一口一個大黑,小黑的叫個不停,直停得人頭上暴起青筋,卻終于忍耐不住,大吼道:“夠了,我叫哈勒贊,他是密爾達,這個是紅云,那位是米赤。”
詭八尺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又轉回正常,恭恭敬敬地叫道:“哈勒贊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說著,哈勒贊轉頭不理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只要別來煩我們就好。”
詭八尺眼珠一轉,立刻道:“那好,我這就走。對了,我給你弄點吃的怎么樣?”
“不必了。”一旁的密爾達道。
“是手抓羊肉也。”
“那就送點過來吧。”四人同時道。
此話一出,四名黑袍客突然同時一震,同時望向詭八尺,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詭八尺仰天打了個哈哈,大笑道:“你們果然喜歡草原食物啊,四位大哥,那我這就去準備了。”
那老者的聲音若悶雷般在空氣中回蕩了一下:“四頭蠢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