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箭如白虹貫日,氣吞山河!
赤風婉望著那射來的一箭,面色已是慘白一片。
危急時刻,淺水清竟突然將赤風婉一推,一刀劈出,如雷霆耀日,長箭未及近身,竟已化為齏粉。
這一刻的淺水清,長發飄揚,雙目血紅。
赤風婉呆呆地坐在地上望著淺水清,驚喜道:“你終究是舍不得讓我死的,對嗎?”
淺水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一刀劈出去,底便泄露了。
城下格龍特已開始收弓,兩人的眼神在那一刻對望,竟激出無數火花。
果然,大批的游牧騎兵眼見此景,再不懼怕淺水清的人肉盾牌戰術,紛紛大呼著沖了上來。
淺水清隨手將赤風婉拉在身后,一大批的護衛紛紛沖過來拼死保護。
赤風婉站在他身后輕聲說:“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感覺得到。你并不是如你表現的。。。那般冷漠無情。”
淺水清身體抖了抖,冷哼道:“你不用自作多情,只不過殺你是無用之舉,我不想做那無意義的行為罷了。”
赤風婉捂著嘴嬌笑起來。此刻西蚩大軍正在瘋狂涌上城頭,天風軍可守之地已經越來越小,覆亡之禍已在眼前,天風軍若亡,赤風婉也難保生存,她卻全然不在乎。
她突然從后面摟住淺水清的腰,深情無比道:“自我在康洲郊外見到你的那刻起,我便忘不了你。在霸業城的時候,我便想得到你,你卻棄我如敝履,你可知天下從無男人可如此對我?”
“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
“死便死了,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草原兒朗從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你淺水清縱橫天下,也不知死了多少回,怎么這一次,反到怕死了不成?”
“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淺水清冷冷回答:“尤其是。。。。。。計劃本天衣無縫,卻因你這樣的意外而遭遇失敗。你可知。。。我是最痛恨這種意外的?”
赤風婉毫不在意道:“這便是天意了。天意如此,要你我在此刻相會,天意要你我死在一起,你淺水清本領再高再強,也是無法違抗天意的。”
淺水清冷笑道:“若天意如此,我在驚虹便該死了,又怎會掙扎到現在?天意是個屁,你若聽它的,你不得好死。你若違抗它,才會有獎勵。”
說著,淺水清大吼著揮舞戰刀,向著那一群爬上城頭的西蚩戰士砍去。
此時此刻,血性與勇氣就是支持他們的全部動力。
燃燒的石彈群呼嘯著,劃出道道弧線,在城頭城下砸落迸裂。潮水般的攻城部隊,一浪接著一浪,向殘破不堪的城墻發動連續沖擊。眼里滿是血絲的守城士兵們,寸步不讓地頑抗死戰,把游牧騎兵洶涌的攻擊浪頭悉數擋回去。
兩方的將士都已經非常疲倦。一些攻城者跑著跑著,既未中箭,又未挨石,卻兩眼發黑,一頭栽倒在地。一些守城的軍民,拋著拋著石塊,射著射著弩箭,卻竟然迷迷糊糊地,就在極其危險的城頭戰場上,像死尸一樣睡著了。
現在已經不是戰略戰術的較量,也不再是體力的對抗,而變成了精神意志的比拼,誰更能堅持,能挺到最后,誰就能取得勝利。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