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淺水清在十字坡與大軍簽訂協議的同時,后方軍陣也在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怎么是你?”
秦儀的眉頭豎起,語氣卻依舊平靜和緩。
沐血不動聲色道:“大國師閣下,奉我家元帥之命,在此恭候大架多時了。”
“淺水清呢?他人在哪里?他自己為什么不來見我?”秦儀憤怒低喝,心中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當初赤帝派他以使節團名義前往蒼天城,告訴他配合城中內應刺殺蒼野望時,他就知道自己多半已經被赤帝懷疑了。不過他自問行事謹慎,赤帝應當沒有抓住過他什么確切把柄。到了蒼天城后,他更是小心翼翼不露絲毫馬腳,奈何那個所謂的“內應”竟始終不與他見面,只要他聽令行事,令他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宮變之后,眼看著蒼瀾迅速登基,各方面反應快速敏捷,他才意識到那個所謂的內應多半就是蒼瀾。對蒼瀾來說,要刺殺自己的老爹,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西蚩國師出手。他的存在,僅僅是打著西蚩帝國大國師的幌子,背下這個刺王殺駕的罪名而已。當然,當晚秦儀被困后所表現出的非凡功力,更是令眾人堅信,此人絕對就是刺殺蒼野望的罪魁禍首。
逃出風雪宮后,秦儀就知大事不好,自己已經被西蚩人和蒼瀾人共同利用,卻又沒法解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別人懷疑他刺殺皇帝他到不在乎,但是淺水清要是認為是他殺死了蒼野望,那麻煩就大了。雙方自合作以來,可以說一直都是秦儀在為淺水清做貢獻,如今眼看著淺水清即將大獲全勝,也到了秦儀收回回報的時刻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么一檔大事,一旦淺水清震怒,定會為雙方協議帶來巨大破壞。
所以他當機立斷,不顧重傷救出申奇,目的就是要讓申奇為自己解釋,告訴淺水清真相。在那之后,他找了處安全地方治療傷勢,考慮到時間緊迫,他也不敢多作停留,稍有恢復,立刻出發前往圣威爾。
在他想來,有申奇做證明,淺水清應當明白此事自己只是背了黑鍋,當不會撕毀協議,但當他看到此刻見他的是沐血而非淺水清時,心中的那股不祥之感陡然升起,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象犯了個錯誤。
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這些天天在陰謀圈子里打滾的人。
這刻沐血嘿嘿笑道:“大元帥有要事在身,恐怕沒法見大國師了。”
秦儀長吸一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一步,等他忙完了再說。”
沐血立刻道:“何必急著走呢?大國師身上有傷,又日夜兼程趕來,不如在這里多休息幾日,我天風軍雖無國醫圣手,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還是不缺的。大國師為我天風軍如此奔忙,反復走動,我等若不盛情款待一下,又怎么說得過去。”
“不必客氣,區區小傷,對我沒什么影響,本人自能處理。既然他沒空,我下次再來吧。”說著秦儀拂袖欲走。
不遠處大批的士兵紛紛現身,將四面圍得水泄不通。
秦儀的臉色鐵青,緩緩回轉身來盯著沐血:“沐將軍,請問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沐血笑道:“只是想請大國師多坐一會,我家元帥就快把事情忙完了。到時候他定會和國師好好商議一番幫助婆蘭教建國之事。”
“不必如此客氣,正好我現在也有急事要辦,想先走一步。”
“大國師就不想知道元帥現在在做什么嗎?”
秦儀聞言一楞,死死盯住沐血。只見沐血冷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目前正和貴國的大元帥格龍特一起,把酒聊天,共討和平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