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實睜了睜眼,心中嘆了一口氣,他何曾不明白,只是人生最害怕的就是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遇到了最想照顧一生的人。
他夏秋實沒有資格去承擔這份責任,這份來的太早的初戀。
日子照常還是那個日子,只是誰都沒有感覺到校園里面真的平靜太久了,似乎氛圍都變得和諧了不少,隨處可見的只有讀書聲。
只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那個在墻角的透明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了,就連大馬都未曾注意到過。
祖厲縣第一人民醫院,ICU病床上,一個腦袋被紗布包裹,全身上下被繃帶綁著的年輕人躺在床上,身邊的心電圖和臉上的氧氣罩不緊不慢的運行著。
一直耷拉著袖子的男人站在隔離室外,從未有過的疲憊讓他的雙鬢出現了太多的白發。
“老夏,孩子怎么樣了?”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走到病房前,對著身邊的男子問了一句。
“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命了。”
“你呀你,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現在才聯系我們這些老戰友,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這些生死線上下來的兄弟找了你多少年。”
“排長每年都是會寄好幾封信給你老家,只是都如石沉大海,鳥無音信,大家都以為你陣亡了,只有排長不相信。”
聲音有些責怪,但是言語中的那份兄弟情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說罷,也不問身邊的男人為什么不回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倔強,要不然也不會從前線被抬下來,到后方后傷退了。
不過好在的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比起其他犧牲在南疆的兄弟們算是一件幸事了。
兩人就這么站著看著病床上的孩子,在呼吸機下胸膛微微的起伏著。
“校長,難道就不能給個機會,你這是在扼殺一個孩子的未來!”
校長辦公室,帶著眼睛的班主任語氣有哀求,更是有著憤怒,沒有人敢靠近,兩人就在辦公室吵著。
“你知道什么!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你知道不知道,字祖厲縣第一中學建校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學校要是不作出處理,你讓社會怎么看,讓受害人家屬怎么看!”
校長同樣大聲咆哮著,看著這個從他手里面走出去又回來教書的高材生,內心何嘗不是惋惜。
但是就算他是校長也無濟于事,來自社會,來自上面的壓力,讓校長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周旋的余地。
開除,廢除學籍,這幾個字就像是扎在了他們這對師生的心臟。
“可是……”
“沒有可是,你給我出去,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校長大吼一聲,直接將自己這位愛徒轟出了校長辦公室。
“砰!”
校長辦公室的門被狠狠地磕在了門框上,發出一聲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
沒有人此時敢在這時候觸了校長的霉頭,就算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也是同樣不敢。
看著自己手中這份文件,校長狠狠地將他拍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