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韓三解釋,正在琢磨的時候,韓三繼續說道:“阿文,小雨如今病得這么厲害,今后還需要很多錢來醫治,你如今有了點兒錢,可不能去那里糟蹋啊。”
橋文今天接連遭遇了失業、退婚和小雨病重的打擊,韓三覺得橋文有些受刺激了,承受不了了,手里有了點錢,這才要去那些糟錢的地方,學人家富豪子弟買醉發泄。
韓三的話雖然說的難聽,可是橋文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于是笑道:“三郎,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韓三仍然有些不放心,擔憂地望著他。
橋文對蕭大郎說道:“大郎,你接著說北里的事情。”
蕭大郎看到橋文談起了自己喜歡的話題,早就想顯擺,被韓三打斷了話頭,憋的有些難受。聽到橋文又提起這個話題,頓時興奮了起來。
他說道:“阿、阿文,三郎,你們是知道的,我上學的算學的院子跟北里的歌舞坊只有一、一墻之隔……”
蕭大郎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北里歌舞坊豪華氣派,著名歌舞姬和風流俠少的傳聞雅事。大約他這方面的事情說的多了,十分捻熟,以至于很少結巴了。
橋文以前已經聽他講過了不少次了,也沒有什么新意了,耐著性子聽完了以后,他問道:“你對那里如此的熟悉,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些青倌或者大家認識?”
青倌是賣藝不賣身的高等歌舞姬的稱謂,大家是對歌舞坊中頭牌的稱謂,這些人都是歌舞坊的名角。
“這、這……”蕭大郎又開始結巴起來了。
原來,蕭大郎對北里里面的事情也只是聽說,他家里的條件還沒有到能夠去歌舞坊消費的條件,他所在的算學學子中有個別人家境好,去過那些娛樂場所,免不了炫耀吹噓。年輕人對這些事情好奇,歌舞坊里面的情況,蕭大郎也都是從他們那里聽來的,然后再添油加醋地講給橋文和韓三這些土老帽聽。
蕭大郎沒有想到橋文真的要去那些地方,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橋文很想進軍娛樂圈,不過卻不敢貿然就涉足進去,他原本就是混娛樂圈的,知道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夠適應得了的,在唐朝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里,他必須對娛樂圈里面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之后,找準了突破口,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看到蕭大郎尷尬,橋文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他說道:“大郎,前幾天我在墳典行看書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治療口吃的偏方,我覺得可能對你有幫助。”
口吃從小就困擾著蕭大郎,他也因此被人嘲笑,好在蕭大郎脾氣好,人緣也好,因此還沒有造成性格上的障礙。不過,口吃對他未來的影響會很大的。
唐朝做官不僅要考取功名,要有人舉薦,還要看本人的條件。比如某人中了進士后,朝廷還要考察其人的身、言、書、判,也就是身體相貌要豐滿高大,言談要雄辯有理,書體法式要剛勁美觀,判案文詞要優美通暢。
口吃是過不了言談這一關的,也就是說蕭大郎即便進來那個考取功名,當官也是基本上沒有希望的。
蕭大郎的父母從小就為他這個缺陷發愁,想盡了辦法至今仍然沒有解決。
“真、真的嗎?”蕭大郎激動地問道。
橋文肯定地說道:“真的,你一定能夠治好口吃的。”
喬文之所以把握,是因為后世有很多治療口吃的方法,他親眼看到一個口吃患者后來竟然成為了一個優秀的播音員,那人到處分享他的傳奇經歷,橋文對他治療的方法十分熟悉。
橋文對蕭大郎說道:“大郎,你這樣……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方法堅持下去,一定行的。”
蕭大郎十分激動,他說道:“阿、阿文,太、太感謝你了。”
韓三也為蕭大郎高興,他說道:“阿文,我知道白員外為什么那么看重你了,你真行啊。”
蕭大郎太高興了,馬上就按照橋文教的方法練習了起來,馬上就感到了一些效果,他高興地叫道:“阿、文、這、個、辦、法、行。”這次,他雖然說得慢了一些,可是卻真的沒有結巴了。
韓三看到蕭大郎的進步,拍手叫好。
“兄長。”大概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驚醒了隔壁屋子里的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