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點頭,“兒臣叩謝父皇隆恩。”
夏皇又道:“太子,虎口關一役,你功不可沒,告訴朕,想要什么賞賜。”
太子道:“父皇已經賞賜過兒臣了。”
說到這,他頓了下,繼續道:“父皇,通州一戰,俘虜叛軍兩萬余人,兒臣望父王下令,將他們全部斬殺,以祭奠我夏國戰死的士兵。”
聞聲。
呂布連忙道:“陛下,兩萬俘虜已經臣服,末將以為不可殺。”
太子望向呂布,慍怒道:“叛軍罪大惡極,地方上殘害百姓,助紂為虐,實乃毒瘤,此等品行卑劣之人,斷然不可留。”
“請父皇下令,斬殺叛軍!”
呂布一臉正色,鏗鏘道:“陛下,不可殺!”
夏皇神色一冷,看著太子和呂布,“你二人皆在雍王反叛之事上建功,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就在這時。
一名內侍入殿,微弓著身子,“稟陛下,逍遙王覲見!”
夏皇眸子一亮,連忙道:“快宣!”
葉君入殿,身影出現在呂布一側,“兒臣,拜見父皇。”
夏皇微微抬手,“不必多禮,老三來的正是時候,俘虜之事,你皇兄和虎威將軍各抒己見。”
“一人主殺,一人執意不殺,你是什么意思。”
葉君神色肅然,“不能殺!”
說著。
他看向太子,繼續道:“皇兄,通州城內,若非古鷲將軍拼死保護,臣弟已是雍王刀下亡魂。”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太子氣勢不弱,厲聲道:“古鷲救你有功,可以功過相抵,其他人可未曾如此,他們跟著雍王之女一路潛逃。”
“若非兵敗,豈會臣服?”
“此等惡賊,決不能姑息。”
“父皇,叛賊就在御書房外,還請父皇下旨,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如此方能震懾天下。”
夏皇思忖一瞬,“高德,讓金龍衛押叛將入殿。”
轉瞬。
古鷲,任天雄被帶入御書房內,二將跪在大殿中央。
“罪將古鷲,拜見陛下!”
“草民任天雄,拜見陛下!”
夏皇目光打量著兩人,“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爾等可知道。”
兩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強大的帝王威壓籠罩在他們身上,兩人心下恐懼萬分。
夏皇道:“老三,你給朕說說,為什么不讓斬殺叛軍俘虜!”
葉君道:“父皇,坑殺俘虜,只能短暫的起到威懾之力,但會給百姓留下殘暴之名。反之,赦免俘虜,是仁政,百姓會知道父皇是仁義之君,必將能受到更多百姓的擁戴。”
“但是國家大事,惟賞與罰。叛軍助紂,已然是釀成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赦,把叛軍俘虜重新編制,讓他們戴罪立功,豈不是一件美事。”
夏皇看著太子,“你以為如何?”
太子沉默一瞬,獰聲道:“要是赦免反叛俘虜,如何讓震懾天下,如何讓戰死沙場的士兵瞑目?”
葉君知道,太子旨意要殺俘虜,就是為了給神策軍報仇。
非他仁慈。
為君之道,真不應該如此。
以殺止殺,只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手段,眼下在通州俘虜這件事情上。
尚且不用如此。
古鷲,任天雄雖是叛軍,但他們卻是對東蠻最了解的人。
太子讓常勝侯鎮守雍州,難道他真的就能守住城池,阻擋東蠻大軍于城外?
有古鷲和任天雄存在,雍州將多了一絲保障。
另外。
雍州邊關大城,人口卻少的可憐,這兩萬俘虜真心歸順,讓他們返回故地。
不管是在軍事力量,還是皇恩宣揚上,都有極大的好處。
這些葉君并沒有告知夏皇。
因為他堅信夏皇,身為一國之君,他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說的過多,適得其反。
夏皇沉吟了一揮,斷然下詔,赦免了叛軍俘虜。
聞聲,葉君和呂布連忙叩謝皇恩,下方,跪地的任天雄沉聲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夏皇道:“你不用謝朕,要謝就謝逍遙王,是他救了你,救了兩萬叛軍俘虜。”
任天雄目光望向葉君,后者擺了擺手,“將軍乃驍勇之將,能夠迷途知返,未來可期,且不可辜負圣上對你的期望。”、
夏皇擺了擺手,兩人被金龍衛帶了下去。
接著。
夏皇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和三郎學著點,這叫權術,馭人之術,深妙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