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爺眼看著龍一如此,慌忙縮回搭在后背的手掌,只是一連縮了三次就沒能脫開。
青爺急的大叫,“小龍兒,你可得撐住啊!莫慌,等我想想辦法。”
可不管他怎么做,那沿著手掌而去的真元卻是一瀉千里,如同巨堤潰壩,一發而不可手勢。
青爺只覺得頭暈目眩,似乎體內渾厚的真元就將傾斜殆盡。
青爺大駭,真元去了可以再來,對于他來說,也不過半個月的積累。可若自己體內的真元全都沖入龍一體內,他定會不堪重負,弄不還立刻將要爆體而亡。
“龍,龍兒,你,你,可,可是,沒,沒事?”
青爺結結巴巴的問道,因為此時他也是近乎力竭,可貼在龍一后背的手掌依舊脫開不得。
龍一用力的眨了眨眼,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他很希望青爺能看到,可顯然也是枉然。
此時的兩人如同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
龍一只覺得青爺輸入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如驚濤駭浪般翻騰,原本纖細無比,艱澀難行的經脈,一眨眼的功夫就沖的飽脹開來。如同充氣的鵝腸,菲薄如紙,眼開就要裂開。
龍一自知小命不保,暗之嘆息,看來這一世這童子雞的身份還得繼續。可惜師父他老人家辛苦了十余載,卻不能再盡一份孝心。
回想起,這些年跟著師父林林總總的瑣事,自己老是長不大,惹他老人家傷心。甚或好多次說出大逆不道話語,就禁不住淚如雨下。
淚水順著臉頰一路直行,流過脖頸,有幾滴恰好落在胸前的玉牌之上。
龍一并未覺察到,這幾滴淚對玉牌的影響。他甚至來不及低頭看上一眼,只因那幾滴淚如同一個印子。
原本溫潤如水的玉牌上一縷奇光一掃而過,那些古老繁雜的紋路在一瞬間如同得了雨露的不老草,搖曳著,盤旋著在玉牌那不大的空間里舒展開來。
隨著玉牌上古老紋路幻化出的圖案緩緩運動,龍一體內那些怒張之后菲薄如紙的脈絡上凸顯出一個個繁雜的花紋。
這些花紋如同筋骨住巨人的詛咒,讓不斷漲裂的脈絡變得堅韌異常。那些真元揚起的巨浪拍在其上,猶如瀾水拍在昆山,竟無一絲變化。
只是經這么一鬧,那原本就如強弩之末的龍一,一下子暈了過去,唯有一絲僅存的清明意識,才讓他不曾倒下。
……
此時,坐在有間廟偏屋堂前竹椅上的龍三民正在與一匠人打扮的老人對飲。似乎朝著老城隍廟望了一眼,然后對著面前的匠人一笑。
“老林啊,你說說,你這年紀不大咋能沒瞌睡呢?起這么早,讓我一個死老頭陪著像話嗎?”
“哎吆!龍道長,你說這話就不對了,誰讓你白日里提了那么多要求,我苦思一夜,哪里還能睡著。要是不把你叫起來商量,你說說,咋著廟還修不修?”那老人端起酒盅,一飲而盡,似乎頗為不滿。
“嗯,你說的也對,要不這么著,咱都不睡了,等到天明時分一起再看看,可好?”龍三民,也飲了一盅,朝著有間廟揚了揚手。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一回兒,誰要是先睡著了,誰就是王八蛋。”匠人忿忿不平。
“嘿嘿,那你可得受委屈了,我這山上可沒得多余的水啊!渴壞了,可怪不得我?”龍三民瞇著眼,一臉壞笑。
對面的林姓老人過了好幾息才覺得這話實在罵他,氣的瞪圓雙眼吹著胡子,罵道,“好你個死光頭,你敢罵我是烏龜,我,我,不干了!”
說完,一揚手,站了起來,回頭見龍三民并不曾動,狠狠的說道。
“你為何不攔?”
龍三民梗著脖子,瞇著眼,“我為何要了攔?”
“好好,我記下了,我就好不走了呢?看你能把我咋著?”
“唉!這就對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