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離奇的是那人一雙赤腳,尺余長的巨足上布滿了青色的鱗片,延伸至腳踝處又與常人毫無二致。
那原本平淡無奇的青石臺,他在這一雙足下冒出淺色的青焰。若細觀,才知這看似不起眼的青石臺溫度非同尋常。
可那人似乎對這一切并不不適,只有偶爾抬起一足時,才可在足底看到燒焦的痕跡。
龍一一時也讓不出此間妖孽是何人,可隱約間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
心中這么一想,就讓龍一心驚不已。
那人朗聲又笑,“小娃娃,可看出了門道?”
“嗯,那青石可是青焰臺么?”
“嘿嘿,那還知道青焰臺?”
“曾聽長輩提起過。”
“那你說說,這臺子可有異處?”
那人微微晃了晃身子,眼睛裂開一條縫。
“我,我也說不甚清,聽說烈焰臺可燒盡世間一切邪魔,不知可對?”
龍一仰起頭,有點期待。
“呵呵!邪魔?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啊!”
那人突然苦笑出聲,似乎對邪魔兩字頗有微詞。
“難道,前輩可有不同看法?”龍一靜下心神,盯著那人又問。
“哈哈,看法,重要么?這五絕陣可是假的?”那人哈哈大笑,但龍一卻在笑聲里聽出一絲悲涼。
該是何樣的妖魔,要用如此牢籠囚禁。又是怎樣的修為,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生龍活虎?龍一一時間陷入沉思。
“娃兒,你該不是嚇傻了?要是嚇傻了,那就趕緊給我滾,莫要讓吾也沾上你那霉氣。”
那人突然厲聲高喊,一下子把龍一驚醒過來。
他突然有了一種破解五絕大陣的沖動,雖然龍一對陣法并不甚了解。可這些年來,他自詡師父的符道之術他也掌握了九成九,只要小心些,總還是有辦法的。
想到此處,龍一摸出懷里的一沓黃草紙和狼毫筆,又取出珍藏的妖獸精血,然后蹲在早地上,頭也不回,喊了一聲。
“前輩,你稍等片刻,我試試看能不能破開此陣。”
“哈哈,哈哈哈,吭吭……”
那人突然狂笑起來,笑岔了氣,又劇烈的咳嗽著。
“你?你要破陣?”
“嗯,總得試試才知道可不可為?”
龍一順嘴搭了一句,又全神貫注的在黃草紙上筆畫個不停。
“算了吧,不是我小看你這個娃兒,而是……”
那人遲疑片刻,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我覺得,這地方挺好,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煩心事,你若是破了陣,那真是害了我。”
“害你?怎么會?我明明是救你啊?”龍一仰起頭,滿臉疑惑。
“有時候啊!這救人就是殺人!難道你家大人沒對你說過?”
那人像是自語,又像是勸慰,反倒講出一句不尋常的話來。
“難道救人也有錯嗎?”龍一很不服氣。
“救人沒錯,那要看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若不管不顧,那個莽夫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