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三明自然懂他的心意,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那古禹子就急匆匆地說道,“賢侄,看你今日氣色甚差,要不……”
“古前輩,我沒事的。”龍一答的甚急,身體前沖,若不是青爺伸手扶了一把,差一絲就將跌倒在地。
“呵呵,你這孩子……”
古禹子的話總是留下半句,可那半句卻又是不言而語。
這一下,龍一一下子憋的面紅耳赤,潮紅延伸到了脖根,連一句像樣的話也說不出了。
“龍兒,要不……”龍道長上前幾步,輕輕把手搭在龍一肩頭,眉宇間的憂愁更甚。
龍一正要搭話,可恰在此時,那早已走出門外,正炸著毛的白衣姑娘猛地一轉身,抽了抽鼻子,一張臉滿是厭惡之色,氣吁吁朝屋子里瞟了一眼。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句話猶如一個炸雷,在龍一耳畔嗡嗡作響。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一個男人,貨真價實,絲毫不缺的男人。可他總不能像那日在棲鳳觀下院的閆云再那樣,赤誠相見,讓別人瞧一瞧吧?
更何況,寧顏姑娘嘴里的男人并非是這個樣子,那是一種男人該有的情懷。
龍一并不敢說自己真的就擁有那樣的情懷,可眼下他若是不做些什么,那就是默認了。
這就好比一個你傾心的女子對著你說,“你行不行啊?”
無論你行還是不行,只要是個男的,總會應一聲,行。這個時候,不行也得行啊!
眼下,龍一作為一個兩世為人的男人,自然不能說不行的話。可他也不能應聲高呼,“我就是個男人。”
那樣的話,只會讓別人瞧不上眼。他要做的就出走出門去,拿起一把劍,在手底下見真功夫。
于是,龍一朝師父望了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也朝著門外走去,身后跟著偏屋里的一群人。
剛邁出門檻,明媚的春光就刺的龍一睜不開眼。他抬手搭額,朝著眼前的姑娘歉意一笑,折身朝自己的小窩走去。
龍一不想說去取劍的話,可身后跟著的還有圍上來的一群人卻都看到了他落荒而逃的樣子。低眉順目,蹣跚前行,如同一只受傷的喪家之犬。
于是哀嘆聲和唏噓聲就不絕入耳,恰似夏日茅坑里嗡鳴的綠頭蒼蠅,擾得龍一心煩意亂。
可無論怎么亂,龍一還得走,他不想因為自己挫了有間小廟的底氣。只是這時候,他也算是一個糊涂人,無意中落下一個話柄。只是,這話柄卻成了好多年之后的閑話。
那炸毛的白衣姑娘此時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一頭烏發順滑了好多,就連整個人也變的恬靜恰來,自顧自的擺弄著手里的長劍,有些不知所措。
古禹子一臉疑惑的朝龍道長望去,卻不曾在他臉上看到想要的答案。
青爺心一軟,順嘴說了一句。
“姑娘,你莫急,小龍兒只是去去就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