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啊,走,我那里還有點陳年桂花釀,咱倆再去喝上幾盅。”
龍道長和古禹子一出門,那寧顏姑娘和兩個天一觀青年弟子也隨身出去。這一下,偏屋里又變得空蕩蕩的。
花衣道人曲程浩走到龍一近前,笑嘻嘻的道,“恭喜龍一道友,今后可還需道友美言幾句啊!”
龍一嗯嗯啊啊的應付著,那曲程浩也轉身出了門。
這時候,自始自終未發一言的閆云快步走了過來,他偏頭朝門外望了一眼,舒了口氣,盯著龍一,怪腔怪調的說。
“真想不到龍一道友又如此運氣,嘖嘖。原本以為道友只是固執,不曾想反倒是我瞎了眼。道友這欲擒故縱之法用得還真是念熟啊!閆某人佩服的緊。
只是不知,道友是真的糊涂還是在裝糊涂?”
他這一席話,說的云山霧罩,讓龍一不明就里。
“閆道友何處此言?”
“呵呵,不說也罷,不說也罷!”他擺著手,轉身欲走,龍一哪能讓他如愿。
“閆道友,你我有隙在先,莫不是……”
龍一冷著臉敢要說一句狠話,誰知那閆云再卻努聲呵斥道。
“爾等豎子,何屑與你為伍,真看不出來,你不僅裝傻功夫了得,就連做這不孝之事也同喝涼水般容易。起開!”
他低呵一聲,手扶劍柄,眼神里露出一抹狠色。
龍一怒不可遏,吼叫一聲。
“你今個要是說不明白,就變怪我不客氣了。”他雙眼猩紅,狂吼之后的口水濺的老遠。
那閆云再在臉上抹了一把,面顯鄙夷之色。
“裝得可真像,難道你不知你家師父只有十年的陽壽了嗎?還和個沒事人一樣,弄些個鬼魅魍魎的狗當,滾,滾,滾!”
他一邊罵著,一邊朝門外走去。龍一只覺得渾身冰涼,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就這么軟塌塌的癱倒在地。
一時間,腦子里只留下最后的一句話。
‘你的師父還有十年的陽壽,十年的陽壽,十年……’
龍一再也控制不住奪眶的淚水,他低吼一聲,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獸,不斷嘶鳴。
良久之后,他擦了擦臉,慢慢的收拾好衣衫,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該來的總會來,我龍一何時怕過。’
他在心中不停的嘀咕這一句,直到又一次在有間小廟里發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嚎叫。
終究,龍一是個孝子啊!
……
等到送走天一觀一行人,西面的偏屋有恢復了往日的冷清,只是這一次,又與往昔不同。
龍道長一改往日游手好閑的模樣,跟在那些匠人身后,指指點點,怒罵不休,若不是老林頭攔著,這匠人全都得走個干凈。
龍一一下子無所事事,卻又不愿聽那些閑言碎語,更不愿看那些熟悉的人陌生的眼神。
他盤坐在床上,像一尊雕塑一般,聽著胖魚的嘮叨話。
不知不覺,紅日西斜,龍一正準備起身,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