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保家衛國,一家人拋頭顱,灑熱血,阿浪敬佩的緊,那看輕看。只是小子不明白,老人家為何會長居于此呢?”
“唉,說來慚愧,那年傷后就成了一廢人,本以為就這么孤老終生,誰知卻遇上一人,就領了這份差事。”
“一人,那又是誰?”龍一苦思不得,要說是龍大民那絕無可能,可若是師父,他這是又為了那般?
“那是一道門中白須老兒,自詡戰妖殿宮中魁首,自名,莫名老者。我知道他是胡言,可等到他拿出這個之時,才知道世間真有此事。”
曹老兒淡淡的說道,順手從懷里摸出一塊黑色的令牌,遞了過來。
“這些年,我呆在南屏就為守候這一片山河,眾人皆以為天下大定,妖魔鬼怪不敢造次。可雖有知這平靜的下面卻是驚濤駭浪。”
“難道,官家的那些道院廟宇中人就不曾管嗎?”龍一尋死鳳凰鎮的過往,疑惑不已。
“唉!管事管,可只能斬那些小的,至于大妖,哪里又能夠辨的出?”曹老兒又是一聲長嘆。
“本來,夏王登基之始,組斬妖殿行四海之地,早已掃除世間妖魔鬼怪。可等到大夏盛世,卻有權臣諫王遣散了此組織。只因世間無妖,斬妖殿獨自做大,礙了某些人的眼。”
“哦,我就說,為何官家未曾有過這個組織?”龍一若有所悟,接過令牌細看。
令牌黝黑無光,也不知是何種材質,一側刻著一個斬字,另一側刻著一把劍,劍上穿著一條似龍形的怪物。
龍一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突然就明白夏王為何要遣散這個組織了。只因天子為龍,而斬妖殿得令牌上卻是斬龍,若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曹老頭見龍一沉思不語,又是苦笑一聲。
“當初,我初接令牌,也如同你一樣。呵呵,原本以為是那斬仙殿余孽作祟,可這些年,是有上官來此。才知,夏王并非小肚雞腸之人,那年明著是遣散,其實只不過把這股力量轉入地下罷了。
說起來好笑,這斬妖殿的前身其實叫做斬仙殿!”
他剛一說出斬仙殿三字,龍一就如同受驚了般,跳了起來。
“斬仙殿,斬妖殿?怎么可能?”
“呵呵,我當初亦是如此,等到又一年,一大妖攜上官手予來此,我才是知,果真斬妖斬仙本是一家。”
說道此處,那曹老頭突然激動的站起身,幾步跨到堂前案下,指著畫中人,激動的只哆嗦。
“我父親當初亦是斬妖殿銅士,他亦曾說過,世間大患莫在妖,而在人的話!嘿嘿,說了你也不相信,那些年,在北地的軍營里,就有妖族與我等為伍。聽將軍說,京中有大妖坐于樞紐之位。可這些妖并不曾害人,反而成了大夏的子民。
這些年來,隸屬于朝廷治下的修士,斬妖除魔,衛道天下,他們并不曾錯。畢竟仙緣難覓,誰都想在這獨木橋上橫過。而妖族自古就成了犧牲品。嘿嘿,這么說,你可懂?”
他原本的意思,龍一是懂得的,可最后那幾句,龍一卻糊涂了。
人有善惡,妖亦如此。可為何世間修士為何會不問青紅皂白,獨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呢?
曹老頭似乎明白龍一的疑惑,呵呵一笑。
“你尚年幼,并不知修行艱難,等到了某一日,你才知道,這飛升成仙其實就是與天下修士爭緣,人不可亂殺,妖卻能,明白否?”
龍一恍然大悟,他突然覺得悲哀,為妖,也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