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兒躲了躲腳,羞澀惱聲,“哥哥!”
這一下,就連鄭勝龍這個外人也看出了門道,拉了拉龍一的衣袖。
“一哥,不用驚慌,他們去樓上。”
他用眼神示意,龍一自然懂得,對著蘭玉兒點點頭。
蘭玉兒如釋重負,一溜煙竄出門去,那徐府主她誰不曾見過,可她卻知道那個府主喜歡美色,如今機會稍縱即逝。
她仰起頭,整理衣衫,默念玄訣,面前憑空出現一面明鏡。她望了望鏡中人,悄兮兮惹人憐惜,只是這一襲青衣過于素雅。心念一動之下,只見一道華光閃過,身上卻是換了一件滿布流蘇瓔珞的粉色彩裙。
蘭玉兒微微一笑,那一株碧荷就變成了爛漫怒放的牡丹。然后,她一步一步輕搖,學著那翠云樓里姐兒們模樣,邁著碎步,端莊中偷著諂媚,一步步朝樓口走去。
要是龍一看到這個場景,絕對會吐血三升,可惜厚厚的墻壁遮了他的耳目。于是他沒能見到將要發生的一場美人計。
……
徐輝朗今日不得不來到逍遙樓,只因鳳郡來人曾是他的摯友,這些年那馮真人忙于修行,并不曾來過南屏,可是有書信往來。
每一次,旭輝朗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他只能揣摩那個人的意圖,回每一封信,每次都是膽戰心驚。
時至今日,這馮真人親自前來,他怎能不好生款待。雖然這些年,書信里言真意切,可臨頭了,卻是寡言少語。
故而他更為看重今日招待之事,特意前來,以免發生變故。
說起來,這些年,他早與鳳郡閆家投了拜門貼。畢竟大樹之下好乘涼連他也不能免俗。
真因為此事,那閆家家主這才差遣馮真人來此,本是好意,誰知卻弄巧成拙。
可徐輝朗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有仙人遺寶,就是那紅夫人來此,他也敢正面應對。
可今日,臨近逍遙樓之際,不知火舞為何,總覺得樓上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偷偷的注視著自己,讓他禁不住汗毛倒豎。
等到隨行的親衛在樓內打探之后,那楊胖子早已遠遠的笑迎而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怎么說這逍遙樓可是有他五成的份子,說什么徐府主也不改惱怒。
可今日,見到楊胖子那張肥臉,他突然間就怒了。
“說好了,低調,低調,不擾民,你怎敢如此?”
他瞪了一眼,若不是眼前這死胖子賺錢是個好手,他早就一刀斬了。本來是悄無聲息的事,卻被他弄得滿城風雨,唉,果真不是一類人吶!
他長嘆一聲,直直朝樓內走,楊胖子從地上滾起來,一小跑著追了上來,氣吁吁道。
“大,大人,其實,其實還有兩位客人哩!”
“哦!在哪?”
楊胖子正要做答,可一抬頭,整個人就傻掉了,伸手指了指樓口,嘴里嗚嗚著。
“喔,那,那不是!”
不等他說,旭輝朗也發想了樓上人,一襲粉裙包裹的女子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從木質樓梯上緩緩而來。
徐輝朗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眼睛。雖然小九兒分外迷人,可畢竟朝夕相處,早就失去了女人的吸引力。
可這個女子卻是不同,雅中帶艷,魅而不俗,似乎好些年前的小姐才能與此一比。
自從那一年離開慶余關之后,徐輝朗就再也回不去了,以至于這些年留戀人世,他早把自己看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夢中美人在前,豈能錯過,再怎么說,骨子里,徐暉朗是一個浪子。
他頭也不會,低問一句。
“老楊,此女子是誰家?”
楊胖子也正在疑惑,因為眼前的女子熟悉而又陌生,他也說不清這女子是哪里來的。可眼見徐府主不怒反喜,心念一動,嘴里就泛起花花。
“大人,此乃樓內侍女,初來南屏,今日是迎接大人哩!”
管他是誰,在楊胖子眼里,整個南屏都是徐府主囊中之物,更何況一個不知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