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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空如洗,萬里無云,龍一起了個大早,趕到了翠云街。
他想要看看,那個認賊作父的小妖會有何種下場,都說天道饒過誰,一小妖也該是如此,只恨自己瞎了眼。
卯時剛到,翠云街早已是擠的水泄不通,特別是街口的那個牌樓下,人山深海,連差一只腳也困難得緊。
只因這翠云花會是南屏每年一度的盛會,不僅在鳳郡遠近聞名,就是在大夏朝也聲名遠播。
龍一也不曾擠進,在街角尋了一客棧,地上銀子,自然在靠街的露**占一隅。雖然有些遠,可好在視野考闊,憑著他過人眼里,卻也是把那剛搭起不久的戲臺子看得一清二楚。
今年的戲臺子恰好搭在翠云街口的牌樓前,高約五尺余,方圓四五丈,呈方形而立。四周鏤空,以便眾人圍觀。
此時那戲臺子周圍兩丈早已被官差圍了個嚴實,一個個正襟而立,目不斜視,看起來頗有些味道。
戲臺上鋪著紅毯,中央站著一翠色衣裙的女子,俏兮兮玲瓏有致,不用看就知是今日臺上主事。
臺上靠東一側有伶人圍坐,琴瑟鼓樂不一一而足。領頭的是一紅衣女子,面前矮幾上端放一架古琴,此時正撥弦試音,引得臺下一陣較好聲。
臺上靠西一側圍著一輕紗帷帳,高不過肩頭,是有女子從帳后露頭,看樣子竟是換一所在。
若站在高處定會一覽無余,也不知這么安排,是何用意。
不過看看那帷帳后時隱時現的模糊身形,龍一突然就明白了,這翠云花會大火的原因。
再看臺下朝南一側,整齊的放了兩排高桌,仔細數數,恰好十個數。
高桌之后擺著數十把椅子,均處在最佳觀景位置,此時稀稀落落做了數人。最前方一個華麗的太師椅,肚子占了一拍,此時卻無人入座。
龍一尋思著,這可能是徐府主的位置,卻不知他今日敢不敢來。
因為那帷帳里不時傳出的嬌呼聲,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龍一本以為,此間只有男子,可等他細細觀之,才發現除了錦衣少年,玲瓏女子也不再少數,看來,這真是一個南屏人的節日。
他敢端起茶盞,就聽得旁邊的露臺上有人小聲議論。
“不是說,今年的主事是桃紅么,為何換做柳綠?”
“嘿嘿,你有多不知,桃紅有恙,見不得人,可又不愿失了主事的差事,其實柳綠也挺好,嘻嘻。”
“嗯,你說的沒錯,其實啊,聽說翠云樓今年是要派紅袖姑娘參會的,可如今卻做了伶人之首,實在是怪哉?”不遠處,另一處露臺上有人驚呼。
龍一這才細看,那臺上果真是柳綠與紅袖,卻不知翠云街今年參會的又是何人。難道是她?龍一很不信,順嘴問了一聲。
“這位兄臺,卻不知今年的十大佳麗均為何人?”
臨近露臺的一錦衣少年聞言轉頭望了一眼,笑道。
“怎么,看小哥面生得緊,難怪不知佳人姓名,折磨說你也沒有霑花令了?”
他一問,把龍一就問住了,霑花令聽名字就不尋常,他確實是不曾聽過。
“這位兄臺,何為霑花令?可有妙處?”
龍一才一開口,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附近露臺上的公子小姐們,聞聲全都笑的前仰后合,仿佛龍一就是個棒槌。
遠處一女子嬌笑一聲,“小哥哥莫非還是個童子雞,竟然不知霑花令是何物?嘻嘻,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