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上一世龍一學過的一首詞,因為喜歡,甚至在夢里也能放聲吟誦。
本來,龍一并不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以文抄公為榮,可這一首,他卻不愿忘。
以至于求師父寫了一副字,揣在懷里,就為防止那一日突然忘了。
可能是在有間廟的那些天,他無意中把這張紙放在案頭,被這無恥的女子竊了去。
龍一無從得知,可只要聽到這一首詞,那些繁擾的往事就如同浮云般泛上心頭,也許該是去找那個人了。
龍一習慣性的朝懷間一摸,竟然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身上的東西全被那可惡的張老漢掠了去。
那悠遠的唱腔還在繼續,雖然少了豪邁,多了柔腸,可聽在耳里,卻更能讓人靜心。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此曲一處,四周寂靜一片,看來今年的花魁早已定了。
不知為何,龍一突覺得心中一陣劇痛,是那種痛徹心扉的撕裂,終究錯了的就是錯了。
……
等到蘭玉兒唱罷,那些臺下的學子們早就吵成了一鍋粥。就連那些販夫走卒的糙漢子們,似乎也心有所感,嘴里連連罵娘。
至于那些端坐在最前面的先生們全都失了鎮靜自若的樣子,恍惚間全都怔了。
以至于,柳綠在臺上問了好幾遍,十個先生都沒有一人應聲,這就怪了?
可他們不說話,不代表圍觀的眾人不吭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女子才藝雙馨,怎能落敗?
于是,吆喝聲不絕于耳,不平音此起彼伏。一時間,這歡悅的翠云花會變成了吵雜的市場。
可即便如此,那十位先生依舊毫無動靜,仿佛置身事外。
龍一暗喜,果真是蒼天開眼吶,到頭來一場空,豈不美哉。
可恰在此時,那徐府主突然站起身,哈哈長笑著問道。
“此曲甚妙,甚妙,卻不知誰人所做?”
這是的他中氣十足,雖然一身青色長衫略顯寒酸,可那無形的威壓卻是鋪面而來。
那蘭玉兒慌忙作答,“府主大人慧眼,此曲乃一道人多留,至于他人,卻早已不知去處。不知大人對小女子的唱詞可還滿意?”
徐府主微微一笑,抬手遙指蒼穹,朗聲高唱,“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妙哉。雖未見過高人面,但已聞及琴瑟音。姑娘所唱此曲,再無來者。賞!”
他有一揚手,早有官差手捧木盤,堆滿黃白之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看樣子這一出手就是數千兩,不僅如此,這府主的賞賜可是亮明了一個態度,看來花魁定是跑不了的。
“府主英明!”
“府主威武!”
“果真是咱的父母官啊!”
……
周圍歡呼聲此起彼伏,拍馬溜須者不乏其人,可大多數人還是覺得今日這花會讓人信服,這全因公正無私的徐府主之故。
周圍依舊夾雜這幾句不合之音,但是全被歡呼聲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