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他也不打算睡了,以后干脆都這么晝伏夜出,誰特么也甭再想半夜三更裝神弄鬼嚇唬老子。
想到這些他有點斗志昂揚,不過也覺得丟人,白嘉洛在這樓里住了十幾二十年泰然自若,他只一晚就嚇得不敢在樓內睡覺了。
手套戴久了又捂又熱,蘇飛脫下扔在一邊,然后雙手抱著肚子很愜意。
白云在枝葉之上流動,微風送來湖水特有的氣息,有那么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艘逃家的小船上。
然而在明亮的室外睡覺需要適應,蘇飛翻來覆去很久都睡不著。
好不容易雙眼迷離睡意襲來,朦朧間卻突然發現有人站在他頭頂不遠處,直挺挺的。
蘇飛嚇了一跳,彈簧般跳了起來。
一個女人,穿著與刺客信條中阿泰爾差不多同款的套頭長袍,只不過是黑色的。
凌晨床尾那個女人!
看來大白天也不能阻止有人裝神弄鬼,蘇飛很確定這個女人就是凌晨坐在床尾的那個黑影,體態一模一樣。
這是特么什么年代、季節,居然穿成這個鬼樣子站在別人身邊?!
蘇飛腎上腺激素暴增,勉強忍住了后退的沖動,大聲喝問:“你是什么人?我昨晚見過你!”
他太緊張了,試圖先聲奪人占得先機,只是調門控制得不太好。
然而并沒什么卵用,女人聽起來情緒不錯:“你是蘇飛吧?”
居然知道名字,蘇飛勉強點點頭:“你是什么人?”
黑袍女人好像對他的激動不太理解:“你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叫葉玲瓏。”
“葉玲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半夜三更騷擾我?”
葉玲瓏十分訝異:“我騷擾你?”
“今天凌晨四點,我看到你坐在我的床尾!”
她有點火了:“胡說八道,凌晨時我還在幾百里外,怎么可能坐在你床尾?”
這個叫葉玲瓏的女人矢口否認,聲音雖然含著點氣惱,卻十分清脆,而且很好聽,沒有鬼里鬼氣的音效。
兩人相距兩米,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這是真正的寒氣,不是那種心理上的寒意,這女人就像個冷氣機。
不過蘇飛很清楚記得,凌晨時并沒有這股冷氣。
另外他躺的地方四周開闊,居然沒發現這冷氣機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
這未必是保安失職,沒發現有人在莊園內走動,也許她根本就不是走過來的。
雖然葉玲瓏捂得嚴實,然而燦爛的陽光下并沒有足夠的黑暗隱藏面貌,雖然看不到眼睛,可她的臉白得如同羊脂,而且有些晶瑩,呈現出半透明的特質。
她沒有像凌晨那樣一言不發,這很大程度緩解了蘇飛的恐懼:這裝逼貨人話說得還不錯,似乎不是個鬼。
在他的觀念里,只要不是不該存在的鬼,那就沒什么可怕的。
臉白點透明點不是大問題,大不了是個怪物,而所謂怪物不過是奇怪的生物,那也沒什么可怕的。
看得出葉玲瓏不喜歡陽光,雖然站在樹蔭下,仍小心調整角度躲避。
吸血鬼才怕陽光,她不會是只吸血鬼,怕被陽光灼傷吧?
蘇飛想起《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那種神奇生物的皮膚在陽光下也會有些晶瑩,只是沒有眼前這個女人通透。
要論通透倒是蘇飛自己的手更勝一籌。
剛才脫了手套,他下意識將左手背到身后,同時上下打量葉玲瓏:“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
葉玲瓏微微抬起頭:“我想你應該在等人吧,我就是你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