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豪天匆匆過去開了門,外面站著兩個人。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士,攙扶著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嫗。那老人家一聲接一聲的咳嗽,布滿褶皺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痛苦。不過,看五官倒也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旁邊的男士,五官和這位老嫗神似,雖然著裝普通,但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氣。
“您就是大夫吧?”
那位男士,在對凌豪天打量一番之后詢問道。聽口音,像是來自北方。
“是的。”
凌豪天認真的點頭。
“麻煩您給我母親瞧一下病吧,她染了風寒咳喘不止。”
“請進吧。”
凌豪天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位道了一聲謝,便攙扶著他的母親進了診所。
“請老人家坐過來吧。”
凌豪天先走到了桌旁落座,而后指指對面的椅子。他已經隨手拿起了桌上的聽診器,這是西醫診病的必要步驟。
那男子似乎對這一套也并不陌生,扶著他的母親坐到凌豪天的對面。
凌豪天開始認真的給老人家做檢查,很快,他收回聽診器又換了血壓計。
“心率和血壓正常,只是老人家肺部有些炎癥。請問似這樣咳喘有多久了?是否咳出過血痰?”
凌豪天嚴肅的看看那老嫗,再轉向那男子。
“半月有余,曾有幾次夜里咳出過帶血絲的黏痰。”
那男子如實回答了凌豪天的問題,凌豪天鄭重的點點頭。
“我準備開個中西藥結合的方子,這樣會康復快一些。”
“好,謹遵先生醫囑。”
那男子點頭,那老嫗在咳嗽的間隙也微笑了一下。
凌豪天拿過紙筆,刷刷點點寫著處方。之后,又起身去配藥。這時,云綺蘭躲在通向后院的門后,好奇的透過門上的玻璃,向外觀望著。當看到那男子時,她的心咯噔一下,驟然感覺那張面孔似曾相識。
“兄臺,請攙扶老人家到床上躺下。稍后給老人家用西藥靜脈滴注,哦,俗稱輸液或打點滴。”
凌豪天這樣解釋,那位男子又點點頭。他的母親病情嚴重,醫生所說的治療方案,他都會遵循的。他們母子走向那張診床邊,之后,兒子幫助母親躺到診床上。
凌豪天又配好了藥液,之后沖后院兒喊了一聲“云朵”。云綺蘭應了一句后,迅速走過來幫忙。凌豪天有些不解,之前哭鬧著要分手,要回方家的云朵,怎么突然又和顏悅色了?
云綺蘭充當了護士的角色,又在為凌豪天打下手了。不過,她會在忙碌的間隙,偷瞄一眼那陪母親來問診的男子。
“老人家,您兒子可真孝順啊!請問您有幾個兒子呀?”
在給那位老人扎上針后,云綺蘭罕見的與病人搭訕起來。她面帶微笑看著那位老人,期待她的回話,然而,那位卻一再點頭和微笑,再者就是不自覺的咳嗽。
“老人家她……”
云綺蘭甚是疑惑,轉眸看向那位男士。
“是這樣的,我母親她……喪失了語言能力。”
男子此話一出,云綺蘭和凌豪天都驚詫不已。凌豪天將手中的醫學書籍,輕放在桌案,之后轉過臉來看著那男子。
“老人家應該是半途失語的吧?受了傷,還是誤食了某種東西?”
身為醫生的凌豪天,根據自己的推斷,向那男子發出詢問。那男子沒有當即回答,而是與他的母親交流了一下眼神。看到母親點了頭,他才轉回頭來準備回答凌豪天。只是,那母子倆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幾十年前,我母親也生活在這里,就是在這個鎮子上。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是天有不測風云,某天,我母親被人下了啞藥。”
“什么?竟有這樣的事情?請問是什么人?為何如此心狠手辣?”
云綺蘭最聽不了這樣的事情,于是這問話,都顯得非常氣憤。
“哎!那戶……家大業大……他們……”
那男子剛想往下說,他的母親突然連咳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