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里。
一盞昏黃色的燭火,一個橫臥在床上的美人,光暗得搭配恰到好處,亮一分就少了那朦朧的美感,暗一分則瞧不真切。
段風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你……這,這,你……”
此時,他千錘百煉出來的偽裝技巧,易容手段似乎沒了絲毫作用;人設,注意屁的人設,任誰瞧見這幅場面還不得鮮血直噴;他書劍白,能在自己夫人面前,說出傷風敗俗這四個字嗎?
看秋月涼還不打死他……
“夫君,平時都猴急猴急的。”秋月涼咯咯笑道:“今兒個,是怎么了?還要奴家為你寬衣嗎?”
段風站在那,似乎連氣也喘不過來,只覺得個冰冷,柔軟的身體,貼近了他;一雙冰涼的手扶在腰間,開始替他寬衣解帶。
她身上帶著種特別的香氣,混合著肥皂的淡淡清香,似是剛剛洗過澡;那香味順著段風的鼻子,直入腦海,似乎能將人類身體最深處的那團火焰喚醒;他只覺得一股香風靠在自己肩膀上,沖他的耳垂吹了一口氣。
“小風風,姐姐香嗎?”
小風風?
你早知道我是小風風?你是魔鬼嗎?
哪怕那股火焰已經燒得足夠旺,下一刻便成燎原之勢,段風在聽到這聲音,還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也不知是哪里來得力氣,一下掙開了秋月涼的懷抱,轉身便從窗戶上飛了出去;對屋里的美景,再沒有絲毫留戀,段風發誓,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快的速度。
“秋樓主,段某此次假扮書劍白,純屬誤會,在下完全不知他與秋樓主的關系;段某在此立誓,此生永不踏入金陵半步!”
空氣中傳來段風殘留的聲音。
秋月涼咯咯發笑,能信你大漠孤風的誓言,那我才真真是個傻子嘞。
她也不去攔跑得飛快的段風,只是輕輕道:“哎,劍白給我的這一株七節還魂草,也不知是打成漿,還是碾成粉比較美容。”
段風剛踏出去的右腳,硬生生止住,掉過頭來。
他褪下書劍白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而后從懷里掏出張金色面具,帶在臉上。
此時,也只有這張面具,才能稍稍壯壯他的膽氣。
大漠孤風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衣袍,暗想道,幸虧今日沒帶圓滾滾回來,否則這小家伙不是要破戒了?
想著,大漠孤風輕輕推開了草房子的門:“天色已晚,某不請自來,若有打擾之處,還請秋樓主見諒。”
秋月涼瞧著這掩臉盜鈴,自欺欺人的大漠孤風,覺得有些好笑。
“沒想到,在江南鼎鼎有名的大漠孤風,竟然還是個雛兒。”秋月涼道:“小風風,要不要姐姐幫你求求徐老伯,讓他在山水樓領你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