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段風,或旁的什么人,恐怕早已閃躲開,但他不是;帶著這張面具,他是大漠孤風,大漠孤風便必須站著,便決不能躲!
“能與楚兄相逢,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趁著那刺客剛走,段風向楚劍請辭:“奈何在下還有要事要辦,便不留了,半月之后定與楚兄于此再會。”
楚劍沒有答話,段風也沒有等他答話,輕輕一躍便朝西市而去。
片刻之后,段風停止西市大街上,在身后有一把鋒利的寶劍,刺得他背心直疼。
“楚兄,你還跟著我做什么?”段風無奈道。
楚劍道:“有人要殺你。”
“所以呢?”段風愣了愣,怎么?你楚狂徒是要給我做保鏢?
“半月之期未到,你不能死。”楚劍道:“我也想殺人。”
他已經追了那么久,不介意再追一段時間,而且大漠孤風這個人,似乎不怎么遵守諾言。
段風無言,楚狂徒的話永遠是那么干脆利落,又那么的富有道理,讓人完全無法反駁。
跟著就跟著吧,又這么個保鏢,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段風已經放棄掙扎,甚至開始用他強大的阿Q思維,自我安慰。
東來客棧,是一個并不算大的客棧,偏居于西市的一角,照理來說并不好找;但段風,卻在茫茫夜色中,一眼相中了這間客棧。
因為在客棧的二樓,有一件屋子,正亮著光。
此時正值深夜,若想進去,便只有二樓的唯一開著的那扇窗子;他當然可以讓楚劍,一劍斬破這扇大門,可是這實在太過高調,要是把人驚走了,便得不償失。
所以雖然那那間屋子亮著燈,段風還是從窗上躍了進去,而后楚劍便跟上來,他現在是寸步都不會離段風的。
奇怪的是,盡管亮著燈,屋里卻沒有人,空蕩蕩的。
段風出了門,去尋那地字三號房,卻突然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出于多年來養成的職業操守,段風瞬間便躲在房梁之上,而楚劍……自是寸步不離。
上樓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黑暗中面容瞧不清楚,卻是亮著燈光的房間的房客,先前許是出去小解去了;此人進門后,段風輕手輕腳的下來去看,正是地字第三號房。
此刻,房內卻是熄了燈。
緊跟著,里面便傳出一聲慘叫。
兩人忙進去查探,卻見那人撲倒在地,而身旁還帶著一道長長的血跡;人已經死了,身上淺淺的扎著一根針——見血封喉!
此人身上并無傷口,可見那血并不是他的;段風與楚劍對視一眼,立馬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會土遁的家伙,被楚劍斬了一劍后竟然沒有逃,反而悄悄跟在他們身后,到這里來行兇殺人?
這實在是,一件怎么想都想不出道理來的事情,莫非那刺客,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