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光明,照于東方。萬八千土,皆如金色。”蘇狂復述著坐在巖石上那老禪師的話,解釋道:“他講的是法華經,妙法蓮華經,第四紀三大宗教,佛教,流傳最廣的經書之一;不過現在大多已失傳,僅有只言片語還能從古籍中查到。”
幾個人都未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聽老禪師講禪,他們雖聽不懂禪師題中之意;可單聽著這聲音,中正而平和,便如早春的清風拂過,撫平了諸人內心連日的浮躁。
秋月涼緊繃著的身子松了松,楚劍臉上線條都柔和了些。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而逝,老禪師講經的聲音也慢慢停下;動物們仍伏在地面一動不動,段風四人也立在那,體味著環在心頭的淡淡余韻。
“幾位施主遠道而來,不是為聽老衲講經的吧。”
直到老禪師開口,才打破了林間的寂靜,虎豹豺狼紛紛低頭致謝而后遠去;很快,場上便剩下法融禪師以及段風四人。
幾人走上前去,才注意到,坐在巖石上講經的這位老禪師,正是幽棲寺的那位老主持;此時他布衣蓑笠,身上還打著些補丁,和那位身披袈裟,手持錫杖的老主持判若兩人。
段風一愣,問道:“法融主持,您怎么?”
法融道:“施主著相了,一身皮囊,本是虛妄;何況身上的衣服?”
“大師,幽棲寺著火了,您不去看看么?”段風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知道。”
“您知道?”
法融笑道:“那把火便是老衲放的。”
“您放的?”段風傻眼了,本以為這老禪師是個仙人,現在看來怕不是神經病吧:“那寺里的僧人呢?”
“塵歸塵,土歸土;哪里來,哪里去。”老禪師道:“他們的時間到了,已經得見如來了。”
幾個人愣了愣,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們當然曉得什么是得見如來,可不明白的是為什么這仙風道骨的老禪師,會干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蘇狂開口問道:“不知道大師所說,時間到了是什么意思?”
“因為你們來了,所以他們的時間到了。”法融禪師道。
“這是何意?”
法融禪師搖搖頭:“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你想要的東西,在這山上是尋不到的。”法融禪師沖著蘇狂道,而后又轉向段風:“你尋的東西,我這里沒有,這山上大約也是沒有的。”
“你好勝之心太強,須知想修武先修心,這本法華經便送給你,有時間好好研讀吧。”緊跟著法融交給楚劍一本不算厚的經書,最后將目光看向了秋月涼,看了很久后嘆了口氣:“這位女施主的殺性,未免也太重了些,還是少造些殺孽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們幾個上山去吧,若是見到那個人,便替我帶句話,老衲在這里講經講了幾千年了,我累了,講不下去了,讓他放我走吧。”
言盡,仙風道骨的法融禪師便消失在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