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大漠孤風,和楚狂徒,他們碰到過嗎?”
堂下又有人問,這可能是個托兒。
“遇到過!”老先生又一拍板:“大漠孤風給金陵蘇家發下拜帖,降臨金陵,楚氏狂徒隨后趕到;而當時在金陵的,還有昔年《九州錄》排名第十四的鬼影劍,白馬書院院長書劍白;人稱血手人屠的千擊樓樓主,秋瘋子;還有登上千擊懸賞令,至今未死的算天機,蘇先生。”
“當日的金陵,真是風起云涌,高手云集;他們都是為了白馬書院的一株奇草,七節還魂草,據說這七節還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乃天下第一等救命的寶藥,甚至可以使死者還陽;那書劍白,一人之力自然斗不過四大頂尖高手,終死于非命。”
人群中,冒出些許唏噓聲,《九州錄》排名十四的頂級劍客竟這樣死了。
“那后來呢?”托兒又繼續問。
“后來?不知你們可記得,金陵蘇家的滅門慘案!”老先生表情夸張至極:“大漠孤風同楚氏狂徒兩虎相爭,最終被蘇家漁翁得利,蘇先生算盡天機火中取栗,奪得了這七節還魂草,大漠孤風一怒之下滅了整個蘇家,楚狂徒更放了把火,將整個蘇家燒了個干干凈凈。”
人群中,一個圓頭圓腦的胖子猛的一拍桌子,氣道:“師兄,我去跟他理論!”
在他旁邊,坐著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滿頭白發,蓄著些胡子的中年男子。
身后,背了把長劍,像極了老先生講的蓑衣劍風念雪,男子按下已經立起來的胖子,輕輕搖頭。
“師兄,他污蔑你的聲譽,這怎么能忍了?”
“我即是我,旁人如何看,又有什么干系?”中年斗笠男子輕聲道:“鑒諸,你還是修行不夠,坐下吃飯吧。”
“師兄!”
胖子還是憤憤不平,可終究忍下來了。
“秋瘋子,當日便回了千擊樓,發下千擊懸賞令,天下殺手盡出,尋了整整三年,都沒能尋到這位算盡天機的蘇先生;那秋樓主似真的瘋了,竟冒天下之大不韙,排出殺手,抓了各大門派弟子,威脅天下人一同尋那蘇先生。”
“可還是找不到,算天機,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老先生驚嘆道:“實在是匪夷所思!”
斗笠男子吃飯的手輕輕一頓,合上雙眼,秋姐姐,你是在做什么啊;這些年,你真的瘋了嗎?
現如今的千擊樓,舉世皆敵……
“那大漠孤風,還有楚狂徒呢?”人群里那個托還在問。
老先生道:“楚狂徒回了嶺南,再沒出山,而大漠孤風,去過一趟郁洲在山水樓前,叫囂徐老伯,已經整整三年,沒有消息了。”
“在山水樓叫囂徐老伯?”
人群中,到處都是抽涼氣的聲音,徐老伯,在《九州錄》中排名第一,一雙鐵拳,舉世無敵。
“可是在幾日前。”老先生話鋒又一轉:“淮北天星府,突然接到了一封拜帖,署名正是大漠孤風。”
“什,什么?”
“大漠孤風,又出世了?”
“這是淮北天星府,第二次接到拜帖,也是大漠孤風唯一一次,給一個門派發兩次拜帖。”老先生道:“天星府如臨大敵,請了無數外援,如今已是銅墻鐵壁般;有不少武林人士,都已經前往淮北……”
這話一出,場上就少了不少閑人,這都是打算去淮北看熱鬧,順便瞧瞧能不能渾水摸魚的家伙。
白發中年斗笠男子丟下些銀錢,起身要走。
“鑒諸,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