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擊樓,蝮蛇,真是好手段。”段風無奈道:“不惜闖入天星府,假扮風某,又以靈狐為餌,誘我至此,布下天羅地網,抓住在下。”
“就連游戲人間,從不替人辦事的知風客,都讓你請了去;風某當真是好生榮幸。”
段風搖頭苦笑,此時若想走,也沒了法子。
“知風老先生,還不出來么?你騙了在下,總得有個交代才是。”
院子外,傳來四聲蒼笑,推開門走進來位老人。
麻布衣,灰白發,精神矍鑠。
可不正是大雁樓說評書的那位老先生。
“果真是大漠孤風,一下便猜到了老夫。”
“我若再想不到先生,豈不,真是個傻子了?”段風道。
圓滾滾氣道:“咱就說他不是個好東西,那天在亭子里,就該打死他。”
老先生笑著點頭:“這話說得有理,大漠孤風,當然不會是傻子。”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段風不理會叫囂得圓滾滾:“煩請老先生明示。”
知風客道:“風少請說,老夫知無不言。”
“提筆寫盡蒼生,九州知風客;老先生超然物外,從不求人辦事,也從不替人辦事。”段風道。
“不知千擊樓蝮蛇,怎么能請得動先生,還是說,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先生?”
知風客豎起一根手指,笑道:“她給了我一個名字。”
“誰的名字?”
“你的名字。”知風客指著段風:“大漠孤風,神龍見首不見尾,天下間無人知他的音容笑貌,他自哪里來,到哪里去。”
“還有,他是誰。”
“明白了。”
了解真相之后,段風就更加無奈,他竟然栽在自己的名聲上。
蝮蛇上前,摘掉了段風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張臉,依然如舊,瞧不出些許瑕疵,只是那雙眼睛隱隱透出的渾濁,蓄起來稀稀疏疏的胡須,那一頭的白發。
無不寫著一個信息,他老了。
才剛過去三年,他竟老了這么多,蝮蛇攥著劍的手輕輕顫了下,透出她不平靜的心情。
“大漠,小孤村,段風。”知風客看著段風,嘆道:“徐老伯,好本事啊。”
“我們交易結束,老夫也走了。”
瞧過段風的樣子,知風客便不再留,悄然離去,倒是灑脫得緊。
留下被網子網住的段風,暗自傷神。
“你……”
蝮蛇上前,掏出個藥瓶,放在段風鼻前。
幻嗅散?
一股異香襲來,段風腦海中只來得及出現這三個字,便昏過去。
蝮蛇揮揮手,道:“綁起來,帶下去。”
兩個執網人上前,將網子里的段風拖出來,用繩子綁得嚴嚴實實,拖進地道。
繩子也是用和網同樣的金屬制成,相當結實。
……
等段風醒來,已經身處一間密室,四面墻壁上,幾盞燭火搖曳,照亮漆黑的暗室。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