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段毅腳下步法變化,步履如尺度量,幻影重重。
之前的步法是由正反兩儀刀劍之術參悟而來,重在兩儀變化。
此時則使出自己浸淫時間最長,也是最為精深的岳王神箭,重在爆發和速度。
真氣如弓,肉身為箭,搭弦拉弓,追星逐月。
段毅真氣滌蕩,瞬間消失在原地,拉出一條長長的氣浪長廊,躍至血刀丁冉的身前。
他表情平淡,兩眼微光泛亮,手中鐵劍一改之前的紛繁變化的劍路,變得樸實無華。
自上而下以劍身下壓,任誰都能看得清的劍路使出,好似普通農夫的信手亂揮。
這實則只是劍法招式當中最平平普通的壓劍,不是以劍鋒傷敵,而是以劍身拍擊敵人,不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很難用得好。
然而這一劍帶給丁冉的危機卻是遠超前一次的碰撞,讓他汗毛倒豎,心臟狂跳。
丁冉大喝一聲,紅色光芒乍起,鋒刃殷紅的血刀架住壓來的鐵劍,又是一次實打實的碰撞之聲傳出,音波蕩漾,氣浪滾滾排出。
丁冉只覺一股比之前還有復雜的力量沖擊過來,如火山爆發,天地傾覆。
雖只是一瞬之間,卻直接撕裂他的防守,內外兩股力量轟然而至。
外部力量,龐大,凝聚,自平放的劍身而來,仿佛萬鈞巨石自高空壓下,讓丁冉面色猙獰,五官扭曲,沒了英俊少爺的風度。
握刀的那支筋肉虬結的手臂幾乎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握劍的手虎口崩裂,血跡岑岑而下,染紅青色石地。
在內部,一股猶如實質化的寒鐵劍氣循著刀劍碰撞的中心,朝著丁冉涌去。
一路勢如破竹,在丁冉的體內肆意破壞,若非丁冉早在前一劍當中已經打起十二分警惕,調度周身血刀真氣抵擋鎮壓,恐怕現在已經徹底失去戰斗能力。
好在反應及時,只是耗損了不小的真氣,使得臉色蒼白虛弱幾分,而且體內一片冰涼,血脈不暢,狀態大減,在外人看來,幾乎沒了贏得可能。
寒鐵劍氣,是段毅對自己以冰玄勁真氣以及嵩陽鐵劍心法密修而來的劍氣的稱謂。
其性質極剛,極銳,極寒,威力無比,所以簡化為寒鐵劍氣,比起單純的鐵劍劍氣,更高明許多。
當日的蔣百川便是先重傷在寒鐵劍氣之下,繼而死在段毅的手中。
砰地一聲重響,丁冉直接被震退數米有余,腳下云靴踏裂,在地上趟出一條明顯的痕跡。
丁玲望著交手的第二招,點點頭,對于段毅的選擇分外認同。
且不提兩人刀法劍法是否有差距,或者說短時間內難分軒輊,但在力道上,明顯是段毅占據上風,自然要發揮優勢,徹底打壓住丁冉,使他難以翻身了。
接連兩劍,前一劍,段毅幾乎和丁冉同時出招,但是以防守為主,而且防的密不透風,十分完美。
后一劍,段毅主動出擊,劍招樸實無華,但內中勁道卻是別有奧妙,已經用了八分力,足以壓制住丁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