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祝老三,段毅又沉思了半晌,將剛剛心中涌動的感悟徹底消化干凈,隱約之間,劍術更上一層層次,方才拿起祝老三剛剛寫下的資料,起來。
為莊世禮散播消息,發出三十萬銀兩暗花的人名叫徐若伯,乃是營州柳城縣人,師承無名,但出道以后,便有一身高明武功。
其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營建大好名聲。
后來徐若伯年紀大了,便定居在幽州薊縣,更在五年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在薊縣城中心的徐府內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看到這里,段毅不禁冷笑一聲,都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還做出這等得罪人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個徐若伯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還是老糊涂了。
而徐若伯府上的力量,祝老三所知的聽不多,只是提到,徐若伯早年在江湖上和很多厲害人物和勢力有交情,比如段毅熟悉的宇文家族,家族一個子弟就娶了徐若伯的一個女兒,還有一些結拜兄弟,不是山中高人,就是門派大豪。
徐若伯這武林名宿的身份,半是自己武功名聲打下來的,半是他交游廣闊,旁人抬舉他給捧出來的。
不過有一說一,在看到徐若伯背后隱藏的勢力后,段毅還真有一剎那的猶豫。
眼下這老家伙僅僅是作為中間人,幫著莊世禮發聲,影響雖有,卻不大,但假如段毅將他弄死,那仇就大了,將來報仇的人,就不止莊世禮一個。
“哈,我這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老家伙既然旗幟鮮明的站在莊世禮那邊,我若是什么都不做,豈不是真被人當成韭菜了,誰想割就割一把?”
也不知道段毅是不是過去壓抑的太久,裝孫子裝的太多,對莊世義也好,對這個徐若伯也好,不想有分毫的退避和忍讓。
將手里的白紙輕輕一碾,紙就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落到地上。
段毅右手摸著下巴,感受著微微竄起的胡茬,很是刺手,想道,
“不過這會不會是莊世禮給我下的一個圈套呢?
段子興說過,莊世禮和他弟弟截然不同,心思縝密,膽大有謀略,說一句人中之龍也不為過。
他始終沒有我的消息,不耐之下,或許會采取另一個方法,引蛇出洞,要讓我自己暴露出來。
他應該也找人了解過我,所以刻意用這么一個老家伙打掩護,在那里布下天羅地網也不是不可能,看來還得仔細思量一下。”
翌日,段毅天還沒亮就翻身起床,在一片黑暗當中點亮油燈,坐在屋子東角的銅鏡前,打開一個褐色紋理的小木箱,用里面的特殊材料在自己臉上動作起來。
這木箱里面裝著的可不是一般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而是用上等瓷瓶裝著的易容軟膏,可以極為自然的改變人的膚色,水潑或者流汗都不會將軟膏沖刷下來,唯有用特殊藥水配合才能洗去,是易容術不可缺少的工具。
易容易容,其實段毅上輩子所處世界的化妝術和易容也有許多相似之處,當初一些厲害的化妝師,能把一個底盤三十分的妹子化成靚妝九十分的美女,效果堪比整容,很大原因就是化妝品改變膚色,一白遮百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