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生來便有父母,生來便有有名姓,不管是張三還是李四,都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一個人的過去,或許,還要再多上一個人的未來。
而一個無名無姓的人,大抵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苦衷,或許是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或許是對過去徹底心喪若死,或許是因為某些意外,徹底遺忘了自己的姓名。
曾經的段毅,如今的無名,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一個龐大無比的勢力,因為一份絕對無法化干戈為玉帛的仇恨,不得不匿藏自己的名姓,化作一個無名無姓的人。
只是人無名,卻并不代表無所求,便如現在。
一個十丈方圓的庭院當中,巨大的樹蔭蔭蔽之下,涼風習習,段毅卻對著身前的絕色美女十分不滿,乃至怨懟。
他仍戴著出自于魔面使的那具人皮面,身材修長,體格強健挺拔,配合少年特有的憨直與陽光,很有種熱血澎湃的畫面感。
段毅,也是無名,怒氣沖沖,眼神閃爍,仿佛藏著兩柄犀利森寒的冰劍,透射向丁玲,言辭當中也是沒有任何客氣的地方,
“如今已經過去兩個月,你曾承諾過我的斷脈劍氣在何處?
莫非以你丁玲的品格和操守,也要失信于我嗎?”
是的,段毅所求,便是當初加入魔教所附帶的且必不可少的條件,一個習武之人,習劍之人,夢寐以求的劍道絕學,斷脈劍氣。
若當初丁玲不曾承諾這門武功,段毅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加入魔教?
但教他失望的是,他將一身傷勢徹底養好,肉身,真氣,精神,俱都恢復至圓滿巔峰的狀態,甚至還別有一番增益,卻沒有得到預料當中的寶典,這不由得不讓他憤怒。
莫非是他看錯了人,丁玲,其實并不是他想象中,認知中那樣的人,而只是他一廂情愿的以為?
面對段毅的指責,丁玲不慌不亂的端坐在樹蔭下的石臺邊,給自己悠然的倒了一杯涼茶,細細品咀,方才妙眸閃耀光芒,道,
“你急什么?我既然說得出,便做得到,那片玉靈芝尚且已經交給你了,莫非我還會昧下你的斷脈劍氣嗎?”
這讓段毅一時語塞,不錯,在此之前,丁玲已經完成曾經許下的一個承諾,將世間至寶,七大恨之一的絕域之耳,也即是一片玉靈芝交付給他。
這玉靈芝當真不負其名,質地若玉,若非上面涌動的幾可說是可怕的能量,段毅還以為這不過是匠人以真玉雕刻而成拿來糊弄他的裝飾品。
但也正是真切得到了玉靈芝,感受到其內蘊藏的磅礴精氣,生氣,能量,其的確無愧于天地寶材之稱,方才認可丁玲絕對是言出必行之人。
“那你為何拖延這許多時日?莫非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段毅臉色稍霽,口吻也緩和不少,他如今已經加入魔教,成為華秀商戶其中的一員,倒不想太過逼迫丁玲,畢竟他也已經收獲匪淺。
如今的他雖無實權,但也非普通會眾可比,更享有只有執事一類的高層才能享有的權能。